你尽快离开。这里没有蔚军,但崟军招手就来。”
崟蔚若有盟约。她没往下说。
“我好不容易上去一次。”顾星朗瞪眼,又轻拍她手背,“放心。别忘了崟国也在暗涌。阮仲有求于我。且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来送人头的。有准备。”
马鸣接连起,两车先后停。四人下车,双方随侍皆领了旨意去附近村镇相候。竞庭歌同阮雪音在前,顾星朗与慕容峋紧随其后,仿佛只是任意一钻,瞬间消失于浩瀚青翠间。
“要不要回头跟你夫君说一声,再怎么留标记也没用,我们上山的路径,每次都不一样。哪怕他记忆力惊人下回一丝不错照原路走,也到不了。”
竞庭歌手里摇一杆松枝,仿佛随口,语气却嘲弄。
顾星朗自进林子便开始捡石头玩儿。捡一块,丢一块,已经进行了十几个回合。
“知道没用就让他玩儿。”阮雪音道,“紧张什么。”
竞庭歌转头看她,“夜宿挽澜殿真是彻底将你收买了。方才质问我兵士的时候那副样子。”她极夸张一个寒战,“不就是睡了他的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以为你受教于蓬溪山多年,总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她一个白眼,又去望高木叶缝间不甚清晰的碧空,
“随随便便赏下些所谓盛宠,点个灯给天下人看撑出来仿佛天大的颜面,就拉你进了他的营帐?阮雪音,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十四岁即位为君,将旧臣新贵排在棋盘上当黑白子玩儿,三国纷纷送嫁公主贵女,他来者不拒,一一收了封四夫人。你还真打算给他当几年宠妃,最后听着新人笑自己夜夜哭是不是?”
阮雪音未及回应。竞庭歌换了口气继续:
“就算他长长久久待你一个人好。”这般说着,回头半眼,有些距离,该听不见,“这世上哪有多少男人能一辈子对一个女人好?越是如此,越说明他有所图。恐怕从点灯开始,就都是策略。”
“这话是你教的上官妧吧。”终于觅得机会,阮雪音插话进去。
“什么?”
“她去年就跟我说过了。你换些话术。另外,粉羽流金鸟只作蓬溪山信使,你总让它往煮雨殿丢消息,有违门规。”
顷刻静默。鸟雀清鸣或振翅之声远远传过来,此起彼伏,更显得山林深寂。
“要说门规。”竞庭歌冷哼,“一会儿见了老师什么步骤?开门见山么?”
“我只说回来拿药。顺道见你。别起这么大动静了,吃饭或打理药园时闲聊吧。可以先从四姝斩聊起,总归她嘱我查过,你那边又都是上官夫人的线索。就聊,看老师如何应对。”
竞庭歌考虑片刻,觉得未为不可,又挑眉,“你拿什么药?那么一大箱子还不够你施展的?”
阮雪音一呆,“不是被你拿走了好些?我没的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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