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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君上,”半刻沉吟,纪桓开口,“佩夫人今日登鸣銮殿,先河已开,臣以为,殿上问答,未为不可。”
絮语声更低,议论渐逝,众臣敛首皆默,默许,或者无声反对。
“你既有话,可以向杜大人请教,有冤,也可申辩,”顾星朗转视线向阮雪音,“只一点,注意礼数。”
阮雪音恭声应“是”。
杜晟长拜:“臣不敢。”
“杜卿你素有直谏美名,今日佩夫人上殿,主动受问询,许多问题,便由你代朝臣们问一问。有些事情,或可因此给出交代,拿出法。”
“臣惶恐。”
顾星朗不再多言,抬眼示意涤砚斟茶。
阮雪音向场间众人再福,平静向杜晟:
“方才杜大人,此症或与密报中内容有关。本宫愚钝,勉强理解大人此言,是想本宫用了奇药秘术避喜,却因此引发了眩晕之症?”
“夫人,”杜晟再揖,肃容敛声,“两者间是否存在关联,何种关联,臣非医者,不敢断言。方才所谏,只是依当前物证稍作猜测。还需更多证据。”
当前物证,自然指那两封密报。
至于更多证据
“大人认为更多证据,如果有,此刻就在折雪殿。”
“正是。”另一道音色回。
阮雪音循声望,对方年约四十,高眉深目,自有一番威仪。
“夫人,这位是御史丞肖大人。”涤砚朗声。
肖子怀。阮雪音颔首。
“佩夫人此番上殿,当着我大祁一众朝臣受查问,等实据,如此气魄,令人钦佩。”肖子怀不疾不徐,言出如清风,
“按理,前朝后庭分治,纵是后妃德行有亏,自有君上和中宫定夺,断没有外臣置喙的余地,”
“然而事关家传承,国之根本。”阮雪音坦坦看对方,接话也如清风,
“专宠日久,已为过;专宠日久而无所出,过上加过;专宠日久而无所出,居然还可能是有意为之,”她稍顿,一笑,
“若为实情,是为重罪。后庭不治,前朝应当谏言。”
肖子怀一直微躬着身,“夫人高义。”
“雪音只是好奇,”她忽改自称,展眸,似乎远眺,又像在看殿上所有人,
“专宠落处,密报所指,凡此种种,如果不是佩夫人而是另有其人,诸位大人,还会不会这般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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