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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干透!”竞庭歌抢回篦子,又抓回头发,“慕容嶙那边没动静?人家都禅位父子一心了,还不回来?”
“我也奇怪。”
“奇什么怪。他既敢去,便是没打算轻易回来。”
慕容峋看着镜子里那张美极的脸,绽在深夜更显绝艳。“何意?”
“在等我们吧。等我们过去。”
“然后?”
“我也奇怪呢。”竞庭歌再撇嘴,“要去也是霍衍去,最厉害不过与崟军合力歼了这批人,以及杀掉霍衍,如何翻转大局?”
“这批人。”慕容峋冷声,“这批人已经是不少人,都是我蔚国核心兵力。”
“夙缅谷的不核心?更别还有边境军,真打起来,地方军也是要动的。”
慕容峋定看她。
“我不是要用夙缅谷的人,自然犯不着。”竞庭歌长出半口气,撂了篦子,“你以为我愿意动武?上兵伐谋,军力不过备用,必要时也可障眼。我看阮佋了,他竟然就这样退了位。”
“皇后连夜便要回去,忧心父亲,怕阮仲下杀手。刚告诉你了。”
“回呗。都回去,见见兄姐,越热闹越好。”竞庭歌忽站起,“我也去。”
“胡闹。”
“国战在即,军师怎可不到场,且让我看看慕容嶙玩儿的什么把戏。”竞庭歌粲笑,复沉声,“阮佋该也是彻底悟了,他想指望的两个儿女都指望不上,最后还是要靠那俩见了就烦的。我不去,谁治阮雪音。”
阮雪音走到了东宫正门台阶下。
已入丑时,飞雪倾倒,鸡飞狗跳之声隐隐从里头传出。她拾级而上欲叩门,两扇高耸入雪空的大门先一步被拉了开,走出来个人,风毛华服,云鬓高髻,眉间一颗红痣似故意点的妆。
那女子耷着脸,乍见夜色下阮雪音唬得后退,旋即反应,勉强一笑:
“是六妹妹。这个时辰来东宫做什么。”
“太子妃,打扰了。”阮雪音颔首。
华服女子伸手去拉她手,莫名其妙就着掌心摸起来。阮雪音也不避,让她摸,半晌听对方悠悠道:
“六妹妹不该回。大凶之象。”
太子妃乃太子阮佶发妻,十七岁便入了宫,精于摸手相,据判无虚发。有传她是姝夫饶远房侄女,也有称是以讹传讹。此非她第一回摸阮雪音手相,上一回是从锁宁城出发去霁都临行前,她:
虽有波折,大吉之兆。网首发
如今看来,此吉无关寂照阁,该是指听雪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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