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一,入巳时,崟国登基礼始。
从夏到冬,短短半年内此为第二回迅捷而至诡异的国君承袭事件。前有韵水之变公主即位出了青川第一位女君,今有锁宁逼宫崟君禅位突然化干戈为玉帛。
更多人不称其为事件,纷纷定其为事故。盖因这场大雪之后的登基礼实在行得仓促,而崟国满朝文武深静如演一出默戏。
禅了位的老崟君被尊为圣君,连夜搬去了岱庐,合宫皆知。阮雪音刚明便前往拜见,被告知圣君后半夜方歇,尚未起。
夜长梦多,她不愿拖延,索性岱庐外等着。直至外间乐声起登基礼开始,依然无人出来传唤,她始觉不对,以担心父君安危为由进了去。
阮佋平躺床上,果然睡得安详。阮雪音走近观他呼吸均匀,面色无异,轻唤了几声“陛下”。
无人应。她加大声量,对方仍是不醒,连睡时被被扰的浅动翻身都无。
她伸手握了对方手腕搭脉,眉心蹙起来,又不管不顾掀他眼皮看再静听那呼吸深浅节奏
服了药,短则七日长则半月,不会醒亦不会死。
蓬溪山才有的药。也便是东宫药园就有的药。阮雪音气结。
“与陛下的约定,是如实告知东宫药园始末,雪音方倾力助崟国度此役。陛下如此行事,是要毁约了。”
依旧无人应。但老师曾服此药者并非全无意识,甚至能听到些人语,只是自己不醒亦难动弹。
“第一,此园绝非仅供炼丹求长生之用,那满墙笔记,分明都是些淬毒试验,陛下没有实言相告。”她开始自顾自,
“第二,这四位前辈分别姓甚名谁?陛下她们入园时都才十岁左右,是您入主东宫前遍访青川挑得,想来总有名字?荻,锦,颜,绮,全名是什么?”她稍顿,
“我母亲是哪个字?”
床榻上那人睡得岿然,在此之前阮雪音一直觉得他不老。
卸下行头闭上眼,五十了,确见老了。
她犹豫再三,忽俯身至他耳旁轻道:
“如果我告诉陛下,她们当中还有人没死呢?”老师曾在等一个结局,让竞庭歌和自己替她看完,
“不知何故,我觉得她们等了二十余年的结局就在锁宁城,就是此役。她们都会来的,您不想再见一见故人么?”
榻上人始终无任何反应。阮雪音盯着他的脸,被眼皮遮盖的瞳子都不曾转一下。
雪后尤冷,算是个晴日,不见日头,但光极亮。阮雪音心绪不宁出了岱庐,一路寂寥,宫人们无声穿梭于竹林石径间,没什么异动,前面登基礼该顺遂。
但阮仲要有的忙了。突如其来的新君,除武官中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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