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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恨才讲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而把国与民护在了乱局之外。
“你原本不知道对不对。封亭关真相。”阮雪音定看她,“他们没告诉你。所以顾星朗在崟北截下你,给出选项,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竞庭歌淡着脸不说话。
阮雪音无话可说。
“你已经以最小代价帮了蔚国脱困,也算救下万千无辜性命。”半晌她道,“我若是蔚君,不会恼你,倒该谢你。”
“你是你。他是他。天下人是天下人。你信么?除了你可能没人觉得我救了谁,他们会说,竞庭歌借祁君复仇之手除了野心勃勃的肃王,又将上官家推出去顶罪害了一代名相。我这么个心狠手辣坏名在外的,女子,”她刻意顿,重咬这两个字,
“得这种评断是应该,被称颂才是笑话。”
“你除肃王是为了固他君治,用上官家是为了偿蔚国国债。旁人不懂,他该懂。”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他就算懂,”竞庭歌咬着牙笑起来,“终究损了好相国折了亲兄长。他懂不影响他难过,他难过只能怪我。”
棋局之上,坏事总要有人做。谁都明白这一点,竞庭歌也明白,她很自然走到了那个位置。
是天性使然。
天性而致命途。
阮雪音再次沉默。王朝更迭国仇家恨,本就难论对错,立场易而对错皆非,黑白混淆不过灰茫茫烟尘一片。
“你一口咬定蔚中宗该知道,觉得此为国谋,”却听竞庭歌继续,语意沉沉凑得更近,
“顾星朗势必也这么想。但他昨夜在天下人面前承诺作罢了。”
顾星朗如何盘算,阮雪音也不知道。夜半金玉驰上没来得及问,更该说,都没心情。
“我瞧你气色不好。”她有些疲于思量那些灰茫茫烟尘一片,收心绪认真瞧对方淡白如纸的脸,斟酌再三终问道:
“月事如常么?”
竞庭歌的表情像是一个字没听懂。
等像是听懂了,她脸色骤变,红了又黑,甩下一句“有病”快步往农舍去。
阮雪音看着她背影愈远,原地发怔,好一会儿方见顾淳风踮脚站在屋舍门口朝自己摇绢子。
吃完还不启程么?
想及屋内都有谁,她觉得头疼,慢吞吞挪过去随淳风进门,里头没人,再往后院,一干人正蹲的蹲站的站坐的坐或动手或观摩在——
编竹篾。
“说是平日会编各种篓子啊篮子花瓶小玩意儿,拿去南面一个更大的村镇卖。”顾淳风小声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