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我捏着手机,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筒,去收集那里飘出来的微弱声音。
“陷——阱——”
陷阱?什么陷阱?“你说清楚点儿?在哪儿?郗阳,郗阳!”对面没有回应。我头皮发麻,抓起外套往外冲。
裴欣喊我:“哥你去哪儿?”
“救你嫂子!”我完全没过脑子,下意识冲她喊。
裴欣追出来,扔给我一把钥匙:“你开我的车!后备箱有水和吃的工具箱有充电宝!”
“谢了!”
白色的陆地巡洋舰冲出小区,像一头野兽,一路往南狂奔。18岁那年,我跟家里宣布自力更生,我爹妈就再也没给过我钱,我倒也没觉得什么,如今沾了我妹的光,发现有钱是真的好!
郗阳电话里说的,好像是陷阱,但是我不能确定。我一边保持通话,一边打给柳政委,简单说了郗阳可能出事,柳政委大惊,让我别的都别管,赶紧往现场去。
很快,我收到技侦的消息,郗阳的手机信号就在杨树村后山,当地派出所已经出发进山了。我一路往郊外跑,不停冲着电话喊郗阳的名字,他的回答断断续续,冰天雪地,我不敢让他睡过去我甚至想到,只要郗阳活着,哪怕是残了瘫了,我都会一辈子敬他爱他,照顾他,守着他,绝对不再说他是渣男了!
我下了道,从田野抄近路到山脚下,一路上车子颠簸摇晃,挂饰几次险些撞上挡风玻璃,我伸手把它揪下来,丢在了后座上。还好陆巡性能极佳,我开车上了山,冲到树林边,没我等停下,就看到一帮人抬着担架,正往救护车上放。
我停了车子跳下去,冲过去喊他。“郗阳!郗阳你怎么样了?”有几个人拦住我,但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除了自己的喘息,我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一阵模糊,视线又变得清楚,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郗阳看向我的时候,我才明白,路上的发誓祈祷时心再怎么疼,都不如眼前这一幕来得真切。郗阳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我最开始认识他,就喜欢他眼睛里的光彩,特别是他对我微笑时候的模样。但是现在,他眼中没有光亮,双瞳像是不聚焦,皮肤白得像纸,嘴角有伤,挂着血痕,就像是花期将尽的百合,随时可能凋落。
“裴队!”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抬头,终于回过神儿来,是大洪。“裴队,你别挡路。”
“好。好。好的……”我机械地挪开,又马上反应过来。“不对,我得跟他上救护车。”我把车钥匙扔给大洪,指着陆巡。“你开这车,去医院,我跟救护车。”
我一路握着郗阳的手,只觉得这车太慢,这路太远,时间太宝贵。郗阳的体温很低,低到让我害怕,怕我手中的温度一点点流走。
郗阳入院后不久,我就不再忧心他体温低了,伤口感染,他发烧了。
我坐在床边,握着郗阳的手,心里一抽一抽的疼。郗阳太瘦了,像个小孩子,甚至不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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