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察,更是要查查赵亓身为刺史,身负皇命,是不是也跟着相互勾结、玩忽职守。
当官的没有谁能保证自己身上没有半点错,有时候可能只是泥星子沾上了,没能及时甩掉,上面非要纠察,都能给你揪出些错处来,更何况赵亓不是那种干净的人。
屋内气压低沉压抑,大长公主从宫里回武安侯府,就一直心气不顺,如今听到皇帝责罚了长宁刺史办事不利,有失察之罪,身子更是踉跄了几下。
一屋子的下人胆战心惊,犹如吓坏的鹌鹑,既担忧自己会被大长公主当成出气的沙包,又怕嘉羡大长公主气出好歹,她们难辞其咎。
嘉羡大长公主冷笑出声,将桌面一扫而尽,看着茶盏碎片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能将其丢入火中重造,长宁刺史赵亓是从她长公主府里出去的人,崇德帝不是在责怪长宁刺史,而是再打她的脸。
“都道本宫这个嘉羡大长公主了不得,拥权自重,善于权谋。真那般了得,扶了他萧律上位,本宫还需向他低头?”
此话无人敢接,皇权至上,世上能直呼帝王名讳的拢共每几人,更不敢开口闭口就骂皇帝,帝王登基时日尚浅,可手腕强硬霸道,不容小觑,便是君威不可测,因着帝王登基初期嘉羡大长公主时常入宫,她们也跟着见过帝王,更是不敢随意评论。
“公主,您别动怒,万事没有您身子重要,奴婢还是请大夫入府替您瞧瞧,不能叫世子和皇后娘娘他们担忧,他们可不能没有您。”侍鬟元安将嘉羡大长公主扶好,好一顿安抚之后,叫人重新给大长公主上茶。
出门子前,元安遇到武安侯。
从前武安侯也是执掌一方的主帅,五年前上交兵权,如今闲赋在府里,每日读书泼墨,身上都沾染着墨香。
武安侯薛平见到元安,不在嘉羡大长公主身边伺候,反而欲出府,出声问道:“这是作甚去?”
元安恭敬地行礼,“公主身子不适,奴婢请大夫过府一趟。”
这位既是武安侯爷,又是驸马爷的儒雅男人,眉头轻皱了皱,沉吟思忖了下,嘱咐道:“从后门出府,记得公主是回府受了风寒病倒。”崇德帝刚斥责了长宁刺史,大长公主就称病寻医,若是让外人知晓,指不定猜测大长公主在发/泄对帝王的不满。
武安侯见元安领命,往后门方向去,他欲出府的动作顿了顿,脚尖方向一转,还是去看望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与武安侯夫妻不合,在府里已经不是秘密,武安侯容不了大长公主专横骄蛮的性子,如今只是表面夫妻,平常少有到嘉羡大长公主院子的,正院的下人见到武安侯都愣了愣,连忙给武安侯行礼。
武安侯刚踏入屋内,招待他的是大长公主朝他面门丢掷的茶盏,武安侯领兵打仗练就好本事,可他没有拿手去接,而是侧身躲开茶盏。
果不其然,茶盏撞到门扉,滚烫的茶四溅飞散。嘉羡大长公主似乎没料到是武安侯,凤眸望着他与那碎裂的茶盏,张了张嘴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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