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呆滞地侧头看着夏栩紧紧环绕在自己腰上的小手，听着夏栩自我激励的喃喃自语：“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离开。”

茯苓意识早已开始涣散，他顿时感觉身子好像轻飘飘的要漂浮起来……他感觉身体上的痛苦突然仿佛都消失了……

这一感觉不知为什么让他的神识回复了一点，他突然想到这恐怕是他此生的最后一刻了吧？

那个一直用微薄的力量支撑着他的娇小身躯，是谁啊？

好像看起来好熟悉……

“茯苓！你坚持住！”看到茯苓微微侧着头茫然地看着自己，似乎眼神终于有些聚焦了，夏栩不由激动地眼泪夺眶而出，她坚定地道：“茯苓，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看着眼神坚定地夏栩，拼尽全力支撑着他，心里似乎长出了一张网，而心里那张莫名的网越张越大，慢慢地把整个心都包裹起来，他感觉整个人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之前的戾气，痛苦，疲惫，此刻都被那张网暂时的屏蔽在了外面，此刻被那张温暖的网轻轻地抚摸着。

这个人是……？是九公主？夏栩？

茯苓迟钝地微微一皱眉，九公主？

九公主是他的杀父仇人同母异父的妹妹啊，与那个心狠手辣是人命为草芥的大公主留着同样的血液……九公主原本不就是一个心肠歹毒无恶不作的人吗？

可是……九公主也是那个天真善良，性格开朗率真的夏栩啊……她曾救过他的命，她将他当做朋友，而此时，她又在试图挽救他……

一时间茯苓的情绪翻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宫家已经因为他而伤亡无数，他不希望再有伤亡了……

“茯苓？”夏栩惊慌的声音传来。

茯苓用力地想要将夏栩推开，沙哑地声音道：“你们……走！”

“茯苓？”夏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茯苓看着夏栩，她关切的表情像火焰一般灼烧着他……让他原本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再次被狠狠戳了一刀一般……

夏栩的关心，此时的他，今后的他，恐怕再也承受不起了……

他之前欠她的，他还没还清，而他已经不能再欠她了……

今夜，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不想再欠下更多的债了。

茯苓艰难地吞下一口涌上的血水，但口中的鲜血仍然缓缓地向外溢出：“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夏栩支撑着茯苓摇摇欲坠的身子：“都在这种时候了，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茯苓看着夏栩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面对地是何种强大的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