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栩和文清平躺在火堆旁,一直保持警觉地他迟迟不敢熟睡,在这荒郊野岭雪山腹地,真不知道是否半夜又会突然窜出个什么野兽出来,毫无防备地熟睡是绝对危险的事情。
而且,他微微低下头,看到眼前这个近在咫尺,将整个身子蜷缩在自己怀里,头顶着他的下颚的女人,不由有些失笑,明明睡觉前还有些尴尬地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可是一睡着,就是拼命地往你身上凑。更何况,现在雪山之中,她自然是本能寻找着温暖。这疯女人刚开始还差点想往火堆里凑,幸好他眼疾手快将她拉了过来。
于是,他的身体,就变成她的取暖炉了。
文清嘴角不禁微微形成一个弧度,打破了原来如冰山的坚硬冰冷,眼里净是柔情似水。似乎是第一次与她独处吧。在虞州养伤的那段时日,因为恒影受重伤,每日便是自己侍寝,夏栩因为那一晚身心受创,日日做噩梦,即便用了两倍的安眠香都无事于补。
后来有一次,在夏栩晚上又发噩梦的时候,他忍不住将她抱紧了怀里,夏栩这才安静地入睡。而从那晚开始,夏栩每每睡着之后,都会肆无忌惮地本能地往他身上爬。他肩膀上的伤也因此总是受到多次创伤以至于痊愈地很慢。可是,在江南的那些夜晚,第一次让他有期待的感觉。
从回京以来,夜夜都是子楚相伴,文清想,她一定也是这样折磨子楚的吧。原先还很幸灾乐祸,可是很快,他发现没有她的夜里竟然让他有些不适应,起初,连他自己都不得不用上安眠香才能睡着,摆脱这个让他惶然的习惯。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文清如是想。
而此时,他的手臂却习惯性的枕在夏栩脑后,而他接着微弱的火光,细细的打量此刻近在眼前的,夏栩熟睡的脸。
夏栩的脸因为寒冷被冻得通红,此刻似乎在做着什么梦,嘴微微的嘟了起来,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文清想,每次夏栩要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之前或者又闯了什么祸之后,都是一副这样的表情。
“子楚对你很重要吧?重要到你不惜让自己身处险境……”
“我不会让那个家伙这么容易就死的,也不会让你有事……”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想到夏栩全是擦伤水泡的双手和膝盖,文清不由心里又痛又暖……
“真是个傻子……”
文清微微扬起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缓缓靠近夏栩红彤彤的脸颊,试探性地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像是第一次试水的小鹿,又像蜻蜓点水一般,刚碰到便如碰到了滚烫的水一般,将手缩了回来。
夏栩却在睡梦中浑然不觉,只是心安地又往文清怀里蹭了蹭,便将脸贴近了文清的胸膛,然后似乎感觉脸有些痒,如猫咪一般,直接在文清的胸间摩擦了几下,撩拨地文清不禁浑身一颤,在这冰冷的冬天,感觉浑身有些燥热。
他不由微微将身子向后倾了倾,离夏栩稍稍保持一些距离,可是谁知夏栩一感觉到空气的阻隔,不满的再次将头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