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顶旧王冠，新的王冠要更加华贵，特别是正中央那颗红色的圣托西娅之心，即使是女王本人也没有见过比它更漂亮的红宝石。在匠人的精心打造下，这顶王冠看上去璀璨夺目，甚至能够让人透过它看到世俗赋予它的权力。

“真漂亮，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王冠。”莉莉丝赞叹道。

“你说得没错，确实美极了。”女王伸手摸了一下那颗对她具有特殊意义的圣托西娅之心，当冰凉的宝石从她的指尖划过时，她垂下眼帘，说，“为我戴上它。”

莉莉丝轻轻地将新的王冠戴在了女王的银色发丝之上，祖母绿宝石所形成的橄榄叶在女王的发丝衬托下格外翠绿欲滴，而她也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女王陛下，我听说卡巴斯王对他过去的妻子都不太好。”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莉莉丝。”女王看着镜中的自己，头戴王冠的她显得高傲，威严，同时又极具魅力。她的皮肤依然如少女般光洁柔嫩，但她的双眼却流露出岁月抹不去的深沉，再仔细看看，里面已经失去了信仰。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轻声反问了一句，“没人可以救得了我们，迦泰格瓦的城墙无法阻止卡巴斯的战车，难道我要在你们的尸体面前才会低头？”

“你知道卡巴斯人的传统，莉莉丝。”

是的，卡巴斯的传统，令人不寒而栗的传统。

城破之后贵族男性和老人统统屠杀，非贵族男性和小孩全部变成奴隶贩卖填充军资，女性则在被挑选之后充作卡巴斯的奴隶或者军妓，悲惨的命运无人可以幸免，这就是卡巴斯人的传统。

“是我没用，陛下，我……”

“不，作为我的侍女长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莉莉丝。”女王打断莉莉丝自责的话语，“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只有卡尔了。”

“王子殿下他还有您，还有爱护他的民众。”

“爱护他的民众？哈哈哈哈……”女王陡然笑出声来，她甚至笑得很欢快，“莉莉丝，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讲笑话的天赋，爱护卡尔的民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他们爱护他，就不会致我于孤立无援，如果他们爱护他，就不会在我筹措军费的时候推三阻四，如果他们爱护他，就不该在我宣布同意和卡巴斯的婚姻之时，又打着为女王庆祝的名义送来礼物！”

“那可是数不清的金币和财产，我都不知道迦泰格瓦人什么时候这么富有了，这笔钱简直可以让我再派人去一趟帕比司！”女王声音恨恨地说着，仿佛要倾泻掉所有的怨憎。

“陛下……”

莉莉丝面对着女王的爆发甚至无力安慰，人心只有在最危难的时候才会显得如此叵测。她想起那些王座之下所谓的忠诚，那些屈膝于女王王座之前的元老院成员，贵族，那些说着自己恳切忠诚的脸在事实面前显得是多么荒诞。

“罢了，如今这些多说无益。与其指望那些人的忠诚，不如指望我自己征服卡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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