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然是躲在锦逸院不出门啊,难道还能若无其事的出门去见客?
所谓忙也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少顷,尉迟瑾将棋子一扔,起身往外走。
“世子爷,”耿青在后头追:“您上哪去,您喜服还没穿呢。”
尉迟瑾大步往锦逸院走,路过的丫鬟婆子们纷纷停下来行礼,但见他才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
“世子爷。”耿青总算追上来了,问道:“您这是要去何处?吉时就要”
话未说完就对视他阴沉的眼睛,立即闭了嘴。
尉迟瑾站在花树下顿了许久,看了眼锦逸院的方向,那里安安静静,连院门都是紧闭着的。
他呼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底的烦躁,猛地又转身往回走。
原先一心冲动想要来质问她,可此时见她院门安安静静,他突然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憋着的劲儿就像个笑话。
“我母亲在哪?”他问道。
“世子爷,”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回道:“夫人这会儿在正院。”
于是,他又抬脚往正院走。
薛氏正忙着查看晚宴席位名单,这时冷不丁见尉迟瑾进门,身上依旧是那件玄色锦袍时,眉头又皱起来。
“瑾儿,你怎的还”
“母亲,”尉迟瑾抬脚跨进门槛,边说道:“我不能娶表妹。”
薛氏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才问:“你适才说什么?”
“母亲,”尉迟瑾一掀衣袍,跪了下去:“儿子不孝,一时冲动之言,如今思来想去,断不能毁了表妹一生。”
“你——”薛氏捂着胸口,又惊又气:“成亲乃大事,岂由你戏言?”
尉迟瑾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沉默不语,一副铁了心的模样。
“可如今宾客们都来了,”薛氏急道:“你让我如何收场?”
“母亲,”尉迟瑾抬头:“理由儿子已经想好了,就说儿子突发恶疾,婚事暂缓。待过些时日便以八字不合为由将婚事取消便是。”
“至于今日前来的宾客,”他道:“我等会儿亲自去见太子表兄说明缘由,届时由他出面解释,定能妥善。”
“不可!”
这时,外边突然响起道尖锐的声音,薛婧柔一身大红嫁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她跪在薛氏脚下:“姑母,不可取消婚事,不可答应表哥。”
她转头去看尉迟瑾,眼角挂着泪:“表哥为何要变卦?可是因为柔儿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