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可奈何。定城这边的事已经在最后收尾阶段,半点都马虎不得,凡事也需要他亲力亲为做决策。
这日,他坐在府衙后堂与众人议事,议论到一半忽地头晕目眩,遂赶紧撑着桌面缓解。
“大人,”一位官员担忧地劝道:“可要歇息下再商议?”
“不打紧,继续。”他说道。
尉迟瑾身子带病不好受,底下办事的官员们也不好受。也不知这位钦差大人最近中了什么邪,办起公事来没日没夜地,搞得他们底下的人也跟着没日没夜。
如今这会儿,个个都顶着黑眼圈,神情疲惫。不过比起钦差大人来,倒还勉强算看得过去。毕竟他们面前的这位年轻钦差,面色苍白,甚至看起来已经好几天都没刮胡渣子了。
此时都已经快撑不住了还想着继续商议事情,如此兢兢业业,难怪年纪轻轻就被委任为钦差。敬佩之余也是感叹得很:比不得啊比不得,长江后浪推前浪!
可他们哪里知晓,尉迟瑾这是忙着处理完定城这边的事,好赶去荷州呢。
尉迟瑾缓了一会儿,等脑子里的那阵眩晕过去之后,又继续与众人商议起来。直到日头落到了西墙处,才算结束。
官员们陆续离去后,尉迟瑾坐在椅子上疲惫地喘气,本是秋高气爽之际,他额头上却冒了许多汗出来。
耿青进门来问:“世子爷,药煎好了,可要现在喝?”
“拿过来。”
他如今也不怕苦了,给药就喝,巴不得一天喝十顿。但他连日来忙碌费神,身子原本就没好全,这几日断断续续的发高热,即使是喝药也难以很快治愈。
大夫说让他尽量多歇息,尉迟瑾不听,见到这么犟的病患也着实头疼。
“世子爷,”耿青将药碗递给他,又禀报道:“上京那边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的口信。”
“说什么了?”
“再过不久便是中秋,届时宫里举办宫宴,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让您回去一趟。”
“哦。”尉迟瑾不以为意地将碗放下,闭着眼缓过那阵苦涩,然后说道:“告诉那人,回去禀了皇后娘娘,就说我最近事忙,抽不开身。”
皇后姑母请他回去赴宴所为何事,尉迟瑾自然清楚。
前不久他收到父亲来信,说是皇后姑母给他相看了一家贵女,想中秋宫宴时让两人见一见,若是中意,就将婚事定下来。尉迟瑾不想去,这种事之前都拒绝了多次,但皇后姑母依旧没放弃。
一头是家里催婚,一头是苏锦烟这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尉迟瑾只觉得心情烦躁的很。
他挥退耿青,重重地靠在身后椅子上,昂头瞧房顶上的梁柱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