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纪涵青转过身来,面上也含着笑。经过顺州这几个月,她变得成熟内敛了许多,说话做事也十分爽利。
“我提前来给你送贺礼。”她说。
纪涵青此前跟尉迟瑾议过亲,此事众人皆知。苏锦烟成亲那天她不好前去祝贺,便想着提前来了。
“快坐。”苏锦烟吩咐婢女们上点心进来,而后道:“我没想到你会回来,上次还听你说要在顺州待许久。”
“嗯。”纪涵青点头:“原本是这么计划的,开渠的舆图我已绘制好了,就等监工。不过此事我不大擅长,想来这次回来我就不会再回顺州了。”
“这很好,”苏锦烟道:“你留在京城,以后我们也有伴。”
“恐怕也不能留在京城。”纪涵青摇头:“家中长辈催我尽快回山东。”
“怎么了?”苏锦烟见她笑意淡了下来。
“家里给我相看了人家,”纪涵青道:“我母亲说,祖父对那人极其满意,让我回去看看。”
说是回去看看,实际上八九不离十要定下来,长辈们的决定,她向来没法拒绝。
闻言,苏锦烟也面色凝重了些:“你不想听从家里安排?”
“也并非如此,”纪涵青道:“只是我跟那人从未认识,让我嫁给一个陌生男人,我实在是”
这种对未来的茫然苏锦烟也体会过,她自然能理解。女子嫁人犹如赌博,赌赢了便是成功,赌输了万劫不复。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男子吗?”苏锦烟试探地问:“若是有,让他去你家里提亲如何?”
喜欢的男子吗?
不知为何,纪涵青莫名地想起那张笑得风流又痞坏的脸,却是赶紧摇头:“没有。”
“这样啊,”苏锦烟为六叔淡淡的遗憾,说道:“如此,还真是有些难办。”
“苏锦烟,”纪涵青突然问她:“当初你跟尉迟瑾联姻时,是不是就喜欢他了?”
“实不相瞒,”苏锦烟低声道:“我当时觉得尉迟瑾混蛋极了,他连迎亲都不肯来迎亲,就打发了个婆子过来。我彼时还穿着嫁衣坐在闺阁中等他呢,心里凉成一片。”
纪涵青总算找到了一点共鸣,好奇地问:“然后呢,你就不担心所托非人吗?”
“担心呀,”苏锦烟腰了一口糕点:“只不过那时我就想好了,若是真过不下去也不会勉强。”
苏锦烟向她眨眨眼。
纪涵青听完,豁然开朗:“说得对,嫁人有什么可怕,若是对方不忠,我也没必要跟他过一辈子。”
“所以,”苏锦烟听出了点赴死的决心,不大确定地问道:“你准备听从你家人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