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长长的通道里,顾夜白靠在墙壁上抽烟,他神色凝重,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慵懒,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的,就没有断过。
他身边站了几个身材高大,似是道上的人,见顾夜白这般,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黎漾坐在通道的椅子上,抬着头,定定的望着手术进行中五个大字,看到脖子和眼睛发酸了,发疼了,都固执的不肯眨一下,像是一定要看到手术结束,看到陆迟墨被推出来,才肯罢休,才肯放心。
偶尔手术室的门开一下,所有的人跟着心头一紧,看到出来的是穿着无菌服,行走匆匆的医生后,又继续等待着。
看到医生的面色那般沉重,黎漾不是不想去问医生,手术室里的情况怎么样了,不是不想请求医生,一定要救回陆迟墨,可她不敢,她怕耽搁了医生的时间,更怕听到的,不是她心里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继续等待着,等待着,强行把眼泪统统都逼了回去,她宁愿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她。
如果可以,她真想替陆迟墨去承受这一切。
黎漾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出不来,也落不下去,就那样堵在她的喉咙里,让她发不出声音来,让她觉得窒息般的难过。
甚至每呼吸一下,都在心底掀起一阵无法挪动的疼痛。
“小漾,对不起。”
黎漾不知道柳柳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陆迟墨的身上,听到她的声音,才稍稍回过一点神来。
她有些麻木的侧过脸去看柳柳,柳柳穿着病号服,面色潮红,嘴唇苍白,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的针,而盛天宸,耐心的给她扶着移动吊水铁架。
看到柳柳,黎漾终于抑制不住,所有的脆弱无处可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掉落。
柳柳一直红着眼眶,黎漾一哭,她自己也没能忍住,眼泪汹涌。
她一把抱住了黎漾,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哽咽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小漾。”
黎漾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在柳柳的怀里放肆的哭,她知道,柳柳肯定很自责,可这件事不怪柳柳。
要怪,就怪她,是她太任性,总是让陆迟墨一味的付出,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真真正正的为他考虑过。
她一直觉得他无所不能,只要他想,他愿意,就什么都做得到,可她却忘了,他也是个人,是个人,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他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他也会有受伤的时候,他甚至会有躺在手术室,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醒来的时候。
想到这里,黎漾的眼泪越发汹涌。
她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了他,她会不会索性就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