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上,六角形的灯罩是油纸糊的,阴森森的黄光从灯罩上映出一个点,从远处看就像是黑暗中圆睁的独眼,充满恶意地望过来。进入到灯光照耀的范围,如影随形的冷风忽然停止了,四周寂静无声,太过安静了,使得自己的心跳清晰可闻。这感觉并不轻松,反而更加难受,就好像从一片宽敞看不见尽头容易让人迷失的高山雨林走入了一间位于林子中间的小木屋,进入木屋后还被人关上了门,你不知道屋子里有没有人,或者妖魔鬼怪,只能屏息站在门口,小心地观望和等待。这份压力可想而知。
打破僵局的是彩儿!
这已经是进入入夜城之后它第三次给出的惊喜了,只见彩儿拍打翅膀,像个打鸭子一样大大咧咧地走向前方,被柳莺莺拔掉的羽毛已经重新长出来了,黑白相间,像是中年人黑白斑驳的头发。
从三人看到油灯进入戒备状态,到屏息以待陷入沉默其实中间没过多长时间,只是太压抑了所以觉得过了很久。彩儿是看到油灯之后没觉得什么,直接就走了过去,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它轮廓大而粗糙,羽毛干燥,嘴巴是扁的一张开就会看到利齿,羽翼的折叠处同样长着牙齿,两个脚掌底下生着嘴,走路的时候大概会挤疼它们,因此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彩儿的尾巴很长,看上去像是一条蜥蜴的尾巴,尖端同样长着一张嘴,嘴巴里有参差不齐的牙齿,有黏糊糊的舌头。与它刚进化时比起来,彩儿的主头明显已经取得了身体的完全控制权,在它的主头没有下达指令的时候,其他所有的嘴巴和舌头全部都紧闭着,尽量不发出声响,也不擅自作出行动。
彩儿走路的时候翅膀张开,肚子挺着,像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大叔,甚至身上的羽毛都是黑白相间的,好像是中年男人快要掉光的头发。
比起第一形态的可爱,第二形态的暴力,鸟形态下的彩儿真的是又丑又恶心。但不知为什么,它展现出了一种不让人讨厌的莽撞和憨厚,让你在接触的过程中逐渐发现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
彩儿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柳莺莺看着它左摇右晃的样子,在这压抑恐怖的地方竟然噗嗤笑了一声,惹起方白羽的侧目,冷宫月却一点不为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彩儿看着它距离油灯越来越近。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把一盏破灯栓到马路中间了!”意料之外的彩儿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它一个甩尾,将那旌旗从中间打断。
“咵啦”一声,旌旗断,油灯打翻在地,灯油四溅,燃烧的火苗点燃了油纸很快剧烈的燃烧起来。
三人的嘴巴张成了“o”型,看着油纸上的火苗越烧越旺,然后快速熄灭,心境也像是坐过山车似的剧烈起伏。
下一刻,阴冷的风重新吹来,不断加强,携眷的寒意比之前凛冽了十倍甚至更多。
如果说冷宫月创造的冷是肌肤之痛,那么这股冷风带来的,则是沁入骨髓的恐惧!是一种恶寒!仿佛有数不清的幽灵贴着皮肤表面爬来爬去。
“彩儿!”白羽怒斥。
后者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