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时离的神思仍有些恍惚,环顾房内,黄昏的光照下,仿若蒙上一层轻纱。
揉揉眼,方看清眼前坐着一个男人,身着紫色官袍,背靠在四方椅上,身姿慵懒,双目如炬。
他忙翻身下榻,单膝下跪道:“多谢大人相救,时离今后愿为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
“起来吧。”江时卿垂眸:“我救你,不过是敬重你是个英雄。”
时离肩膀微微颤抖,“大人言重了。小人……无能。”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江时卿正了正身子,摇着手中的折扇,肃色道:“可惜了,有勇无谋,难成大器。”
时离一愣,想到周也已死,悲上心头道:“大人说得没错,我和周大哥计划不周全,让他白白丢了一条命。”
见他跪着说话,江时卿起身扶他起来:“往事不可追,而今从头越。”
闻此,时离眼眶通红。原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却覆着愁容,面色沉沉。
他缓了缓情绪,抬起头,这才留意到旁边的宛初。记起昏睡时,有个女人逗他开心,劝他不可放弃。
原来女人不仅心地善良,还是个惊艳绝世的美人。这样人美心善的女子,和眼前的大人真是般配,大概是府里的夫人。
他朝宛初拱手道:“谢谢夫人,只是那葫芦也不知是不是弄脏了?”
江时卿的脸蓦地黑下来。
宛初连连摆手道:“妾只是府上的婢女。”
时离诧异,头一回见到这样美艳的婢女,想到受伤时的狼狈模样,皆落在她眼中,脸上微微发烫。
他反手摸了摸后背,讶异道:“我的伤口……”
江时卿以拳抵唇,道:“时离,我寻了个出世的神医替你看病,他妙手仁心,药到病除,你的伤已无大碍。”
原是如此,时离恍然大悟,作势又要下跪。
江时卿上前托住道:“如今你不过暂时保住这条命,只要走出这道门,严无畏的人便会找到你。”
闻此,时离茫然看着江时卿,道:“大人,您要我如何做?”
江时卿递给他半截面具,转过身,叹了口气:“戴上面具也并非万无一失,若你是个瘸子,尚能掩人耳目。”
“大人,这……”宛初瞳孔骤然睁大,“那如何使得。”
救了他却要打折他一条腿,下半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岂不是比死更难受。
江时卿声音越发低沉,难掩无奈:“世道昏暗,一死了之确实容易,苟活者才真正艰难。你是选择走出去有尊严的死,还是用残破之躯活着,等到他受上天严惩的那一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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