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宛初语塞。
她从未考虑过这些,仅凭一腔孤勇之情,死皮赖脸留在江时卿身边。更未曾仔细思量,滥用妖术于自己有个弊端。
满心满眼皆是江时卿,她心里盘算的每一桩事情,都是如何做得令他满意。耳房里的雕刻,以及每次施法救人时的眩晕,都被她刻意忽视了。
实则,她与画妖命运相连,与这具身体休戚与共,不能再避之不谈。
稀里糊涂地活在书中世界,宛初这时才有大梦将寤之感。
从小到大,她都是掌上明珠,从来不缺爱,也不怕施与别人。面对江时卿这颗顽石,她亦有信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而今她不是天之骄女,那么,她到底是何物?
信誓当当要陪着江时卿,要助他一臂之力,凭什么?
“宛宛,你没事吧?”
耳边红霓的声音,迫使宛初思绪归拢,勉强挤出一丝笑道:“红霓,谢谢你提醒我,其实这些奇门异术我并不明白,认识大人时候,我就失去了记忆,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匠人之女。”
“那……大人说花了几千贯买下你……”红霓捂嘴。
“假的。”
宛初不想隐瞒,在这里,红霓算得上最亲近的人,或许也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红霓费解地看向她,犹豫半晌,才道一句:“姑娘若是不想说,红霓不会问。”
宛初苦笑,没什么想不想说的。只是,想说的不能开口,被迫撒谎罢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点心盘,目光有些涣散。
“我不是成心隐瞒,只是以前的事都不记得,我不知道自己如何修炼了救人的本事。”
红霓神情一震:“宛宛,若是如此,我劝你不要轻易动用此法术,有些禁术是使不得的。”
“或许真如你所说……”宛初不由自主地点头。
算起来她救了三个人,只有红霓担心她以命换命,怕她受禁术钳制,将来无法全身而退。
江时卿则从没对她施予过任何实质的关心,即便是嘘寒问暖,亦不走心。
像驯服一个宠物一般,打一棒子给一颗枣。
想到前几日没羞没躁的情话,此刻觉得几多可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内心积蓄的勇气,瞬间抽离。
她整颗心,都跟着江时卿转。若哪一天江时卿不认可,怕是不得转了。
傍晚时分,二人回到周家铺子。
在议事大堂里,宛初见到一辰道长。
他今日未穿道袍,一袭月白色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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