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胡萧萧难得对他态度如此温和,可谢安廷已经顾不上了。
虞渊没说话,看了白则一眼,撤去障眼法,打算拦下那五人问个究竟。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青衣身影挡住了他们去路。
他眉目疏朗,眼神温和,唇角生来上扬,看着总是一副微笑的模样。一头披散的发却是灰白色的,像是历经沧桑。
“许久不见了虞渊!来我这里怎么也不说一声?”
见白则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赭色星玉上,那男子微笑着一揖道:“在下南方朱雀井宿东景。”
白则连忙学着还了个礼:“我是……”
“我知道。”东景的声音极为动听,和缓而温柔,像是静静流淌的河。
白则愕然看了眼虞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来寻人。”虞渊语气里却丝毫没有见着老熟人的热络。
“哦?是他吗?”
东景从袖子里放出一个光球,光球里正悬浮着一个一寸高的昏迷的男子。
“子由!”边上谢安廷激动道。
“他误闯了这片林子,被瘴气迷晕了。”东景一挥衣袖,将光球推了过来。
这个光球白则上次也在虞渊的记忆里见过,他呈现证据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可缩小实物方便携带的光球,名为“星魄”。“星魄”能使得内部的时间停止,同时有一定的治愈、镇静作用,它也是判官的常用法器之一。
虞渊将星魄收入袖中,目光又落回到东景身上。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佤族的禁地——“鬼林”。在佤族看来,世间万物,甚至他们所不能理解的风雨雷电都拥有灵魂,他们鬼神不分,认为人头作为灵魂的容器,不但继承生者之威,还可获得超越生人的法力。其实佤族千百年来,都有“猎头”的风俗。每年谷物播种、收割,重大疫病爆发、洪水来临,他们就会举行猎头仪式,猎杀敌寨或仇人的头颅,族人载歌载舞地迎接回来,在那个茅草屋——也就是木鼓房祭奠后,移入这片人头桩,移入人头桩的人头,便会升格为全寨的保护神。”东景解释道,“但其实这样的风俗早就禁了,我不知道这一处还如此兴盛。”
“他们带走的,混了人头血的石灰是做什么用的?”虞渊道,“那寨子在哪儿?”
“虞渊。”东景依旧微笑着,“这事并未涉及到妖族,你们要找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这话里大有一种“别继续插手”的弦外之音。
虞渊却仿佛没听见。
“这些人头是谁的?那面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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