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是过火后的废墟,这一段时间的恍惚和迷茫,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填补的荒芜。
从前他还会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可被折磨到五岁的年纪,他已经不再想知道了。
故而他是有些怕虞渊的。
如果他在虞渊的怀里醒来,他就要面对他的眼神。
白则每次都勉力撑起身,谎称自己没事,再感谢几句,只希望虞渊能尽快离开。
他的沉默是,是漆黑的笼罩。
既像夜空,又像深海,偶尔还会在不经意处倾泻一线光亮。
但白则是不敢追着那道光走的。
他只是避开虞渊的视线,随便看些什么。有时候是茶几上袁睿仪实木茶罐上的纹路,一圈,两圈,三圈……又或者就放空了望向窗外。更新最快的网
反正虞渊总会走的,在确认他无碍以后。
只是这一次,白则发现了一些异样——那一片红太过显眼了,气味也很刺鼻。
“谁的血?”
判官服墨绿的阔袖上,染了一整片的深色,像是无字的血书。
“可怜之人的。”虞渊道。
狐妖的孩子,在十年前,被一个男人活剥了皮毛痛苦死去。狐妖千辛万苦来到城市中找到了男人,成了他的续弦,随后在她孩子的忌日里,当着男人的面,一点一点地吃了他和前妻的儿子。虞渊阻止她,她一意孤行。最后颈后的芯片将她炸成了碎片。
这样的故事,其实不应当告诉一个孩子。可在这样的午后,相依偎着,有些许的真情流露,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呢?会怎么样?”白则像所有听了悲伤故事的孩子一样,追问着结局。
虞渊袖子里飘出两团星魄,一个里头装着几片焦黑的碎肉,一个里面装着一只没有皮毛的风干了的小狐狸。
他们一起来到了医院后头靠山之处,那里有两棵活了四十年的桂花树,他们墨绿的叶郁郁葱葱,被看守着的老怀修剪成了球型。
虞渊将星魄里的血肉和干尸埋在了一起,白则拿了个小铲子,将土铲上,压实。
他做这些事很有些吃力,毕竟方才经受了一场酷刑。可他就是想做,而虞渊也没有阻止。
如今,他们成了结局的一部分,站在桂树前,一同将那一根写着生卒年月和姓名的三尺长的青竹竖在土中。这是附了灵力的竹碑,埋葬,也是镇邪,不教他们再被人利用来作祟。
“虞判官,你生来就是判官吗?”回到院长办公室里,垫着脚洗手时,白则从镜子里看着身后安安静静站着的虞渊。
虞渊的目光落在他背上,仿佛那里是能生出一对羽翼,将他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