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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一跑一追的两艘战船驶得远了，姒月姬和侍卫们才从水里把倒扣的三艘救生舟掀翻过来，大家才坐在救生舟上。

好在两船相遇的地方距海岸线已经不远，否则何雄也不会把他们在这里放下，而且赶上海流和海风的方向也好，让他们省了不少力气。但尽管如此，他们在海里托着三艘救生舟都已经快要筋疲力尽，所以上了船以后，他们愣是茫茫的大海中间休息了半天，才循着离海岸线最快的航行而去。

上了岸，已经是两天后的半夜，姚驰继想直接躺在碎石上睡一觉，被姒月姬背起来走，他就干脆地在他背上睡着了。

他们本就想隐藏行踪北上京城，碰巧他们上岸的地方就是一片荒滩，姒月姬背着姚驰继走了许久也没找到宿处，别说客栈，连个破庙都没有。

没办法，他们只好幕天席地。

那片海滩还是以碎石为主，躺着极为不舒服，姒月姬直接让姚驰继睡在自己身上。

天已近秋，晚上的海风已经有些凉了，但躺在一个火热的人身上，还是让姚驰继出了汗，他开始蹬被。姒月姬被他蹬醒，把姚驰继身上的被子拉下来，换上一张薄毯给他盖上。他被姚驰继压着不敢动，那薄毯怎么也盖不好王爷的脚，他瞅一眼守夜的侍卫，“不管什么时候都干看热闹吗？”

守夜的是姬雪，几乎每次在类似的时刻都只是凉凉地看热闹。他其实当时就距离王爷他们几步远，听姒月姬这么一说才走过来，轻轻一扯，那薄被就好好地盖在王爷身上。

这么一弄，姒月姬的睡意也淡了，他看着又走到一边的姬雪，忽然笑了，小声问他：“想和我换换吗？”

姬雪就好像没听见，姒月姬也不介意，闭着眼睛接着睡，却听到姬雪走过来的声音。

姬雪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想，但我不放心你做侍卫，因为你做不到只为了王爷而一无所求。”

姒月姬与他四目相对，小声回答：“我做不到，但我也可以给王爷我的命。”

“我知道，所以你还活着，”姬雪忽然用小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包括姚驰音也是。”

姒月姬笑笑，“我知道，所以你可以做我，我却做不了你。”

他知道姬雪很不喜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可以为了王爷拼出命，姬雪大概早就偷偷地把他咔嚓掉了。

这也是当初他同意离开王爷去北境的原因，有姬雪在，他可以放心。

姬雪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姒月姬怀里的姚驰继忽然像说梦话一般小声说了一句：“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姒月姬看着因为一点轻微的动静就醒过来的王爷，知道踏上这片大陆，他就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惊弓之鸟的状态，颇为心疼。他轻柔地拍拍他的屁股，“好好睡吧。”

姚驰继轻哼一声，在姒月姬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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