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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一直到六岁，也总共就吃过两颗糖。”

“一颗是姐姐在外面捡回来的，丢糖的那个小孩哭了很久。”

“一颗是那个把我娘骗走的小老板拿来哄我的，呵呵，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要那颗糖，我娘是不是就不会跟他走了？”

“吃的粮食家里有，没菜我们可以只吃主食。”

“但是，没有火柴，那就真的要饿肚子了。”

“所以，我姐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去别人家里偷火柴。”

“我还记得，当时我姐偷的那家，是我们隔壁家的邻居。我姐第一次偷东西，她让我在外面放哨，她去厨房偷火柴。结果，我姐刚从厨房出来，就被那家女主人看到了。”

“那个女人是个泼妇，她从我姐口袋里掏出火柴，就一脚把我姐踹到院子里，拿起一根木柴打了我姐十几分钟，把所有难听的话都骂遍了。”

“我当时什么事都不懂，只会哭着求她不要打我姐。”

“直到最后，村里几个老年人看不下去了，拦下了那个泼妇，我姐才获救了。”

“后来，一个老奶奶送了一盒火柴给我们，让我们坚持了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火华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

他又点了一根，没有抽，只是用手夹着。

“家里没有大人，粮食总有吃空的一天。”

“我们在家里坚持了五个月，爹娘都没回来，实在没办法，姐姐就带着我出去讨饭。”

“她把我娘的一件旧衣服剪了，改成一条背带。我走不动的时候，她就背着我走。”

“七年，我们从北方一直走到南方。”

“七年，我们吃的最多的，就是垃圾桶里的东西。”

“挨饿受冻，是我们最经常的生活。”

“但是，不管饿成什么样，我姐总是让我先吃饱，她才吃我剩下的。”

“你知道，我姐被外面的人叫做毒蜘蛛，招蜂引蝶，姘头很多，而且吃人不吐骨头，很多人都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你知道吗，不管她做什么事情，我对她，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因为，我亲眼目睹，她为了给我讨一件破烂的旧棉裤，十二岁就被一个老男人骗的失了身，十四岁就生下了这个儿子。”

“从北到南，我能活下来，也是我姐用身体为我换来的。”

“她这辈子，被男人骗的太多，被男人害的太多，对男人自然也就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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