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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礼数不周还要强行凑一些礼数,不伦不类。”陛下的说教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努了努嘴示意范闲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皇子觐见也不过是绣墩而已,但是范闲已经可以坐在火炉旁边,上一次这里坐着的,还是当朝丞相,林若甫。
范闲坐了下来,“陛下嗓子哑了?”
“这几日有些劳累。”庆帝说道。
“龙体欠佳,可以用金银花混一些菊花,以热水煮泡之后,放些糖便可以去火了。”范闲说道。
“不管用的话,朕要把你禁足。”
范闲只是微微一笑。
这哪儿是君臣,简直就是父子。
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是我儿子,但是你不知道,你真可怜。
我知道你是我爹,但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我爹,我真幸运。
眉目交错了一阵,庆帝才开口道,“身体好些了?”
“自然是好些了。”范闲道。
“养伤的时候,是否见过他人?”庆帝忽然问道。
范闲摇了摇头,“除了家中的人,康复之后第见到的便是侯公公,再来便是陛下了。”
庆帝点了点头。
范闲清楚得很,对于使团被截杀这件事情,自己是第一受害者,若是一般的人一定会满世界的宣传自己遇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旁人自然会从对话和抱怨之中发现蛛丝马迹,从而得出对皇室不利的结论来,可是范闲不一样,在庆帝的认知里,他自然可以从外面的风声和自己的旨意之中判断出要做什么,而问这一句的原因,是要范闲确认,自己做的对。
“嗯。”庆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道,“陪朕走走。”
范闲起身。
御书房的后门便是观潮亭,这是庆帝专门搭建出来的盛景,一池塘的锦鲤,称得上是天下奇观了。
背地里的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缓慢的踱步在观潮亭岸边,随意抛洒鱼粮的同时,庆帝才缓缓说道,“这锦鲤确实有趣,养了一池塘,只会在别人丢食的时候抢着吃,若是不丢食,他们便一只饿着,前几日朕繁忙不已,今日一早来看,发现死了几条。”
踱步入内的时候,范闲就看到了鱼塘旁边有血迹,看来是看管这里的太监被问责,遭受了刑法,血迹并不是很多,估计还有一条命在,想了想才道,“陛下日理万机,锦鲤不过是玩物罢了。”
“这一方池塘,便是你娘在的时候打造而成的,她经常会在亭中垂钓,那时候的她每日欢声笑语,将这御书房弄得喜气非凡。”庆帝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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