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一也莫要再找家父寻仇,如此我便算是了了心事。若他问起我,便说我回安北军了,是你救了他。”
“救死扶伤,医者本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如此做的。”兰殊点了点头,眸中没有丝毫波澜,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所谓寻仇的事。
苏月将那苍凉的剑锋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眸中已是星光点点,饱含深情地望向谭一,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夕阳映射了半个天空,偶尔一只鸿雁从天际飞过,向着即将消沉的太阳飞去,发出阵阵悲鸣...
“这是在,为我送行吗...”
苏月如此想着,持剑的右手缓缓发力。
“叮!”
就在苏月即将香消玉殒之际,一根银针夹杂破风之劲打在了那剑身之上,将剑刃打落在地。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苏月睁开了眼,费解的看向出手的兰殊。
“哈哈哈!”兰殊此刻却是朗笑出声,“苏姑娘当真有趣,方才我所说,皆是一面之词,你就不怕我骗了你?”
苏月平静地望向他,并没有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只是淡然地说到:
“无论你是否骗我,你都救了他。”
她虽不懂医术,但谭一在其行针之后,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明显是起了作用。
“昔年,你父亲也曾救过我一命,如今我救你一命,两清了。此间因果已了。”
“有朝一日,我会当面与你父亲对峙,了结另一桩因果。”
“世间万般变数,皆为因果啊...因果...”
兰殊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房门迈步而出,话语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了房间内昏睡的谭一和迷茫的苏月。
要自己偿命,又救下自己性命。
此人喜怒无常,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所谓的因果吗?”苏月低声喃喃自语,缓缓关上了房门,将那北境的风拒之门外。
......
一抹晨光透过窗户,打在了谭一的脸上,他紧闭多日的双目不住颤抖,终是缓缓睁开。
他艰难的抬起头,屋内清清冷冷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弥漫着一股让人沉醉的药香,
自己的伤口也已经被处理好了,但是现在倍感无力。
他有些口渴,竭力的想起身倒杯水,但努力了三四次,他都是被腹部传来的疼痛感所击倒。
“呀!”此时苏月端着一个砂锅而入,看着那床上的少年不停努力的试图翻身,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