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的冬季寒冷而多雪。
阴了一个上午,天空再次起了绵绵细雪。
酒宴上,众人因这雪兴致更浓起来。
“从糜妃娘娘处得到殿下的信后,国丈耗费了好些时日联络我等,这却耽搁了行程,否则能亲临燕州参与清缴袁家,抵御北狄,也是人生一件幸事啊。”
“哈哈哈,若是能追随殿下,还怕今后没有这样的机会?西凉一年比一年猖獗,北狄这次不过伤了些皮毛,威胁未除。”
“只恨未生在燕州,否则不会现在从有此良机。”
“……”
酒劲让士子们活跃起来,言语多了起来。
赵煦和刘福对视一眼,细细观察这些士子。
糜庄辛苦送这些人来,他自然感激。
但和他刘福在选官这件事上的态度是一致的,那就是宁缺毋滥。
这场酒宴过后,他们就得和燕州其他士子一样参与官考了。
能者留,废者去。
一场酒宴持续一个时辰,散席后,赵煦让刘福给士子们安排住处,等候官考。
单把糜庄和糜温留在府中。
这时,凤儿和鸾儿过来给糜庄请安。
毕竟两人自幼被糜庄收留。
“好,好,殿下孤身一人在燕州,你们要好好照料他。”中院厢房前,糜庄微微笑着。
糜温趁势笑道:“有我在,以后殿下就不孤单了,我也能照料殿下。”
“哼,我走后,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若是你在燕州敢不听殿下号令,我和你父亲你把你给押会京师。”糜庄瞪了眼糜温。
糜温闻言,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在家中,祖父对他们父子一向严厉。
“国丈要回去?”赵煦听到糜庄话里的意思。
糜庄点了点头,面带笑容,“此番给殿下送来这些士子是帮殿下,但我留下就是害殿下了。”
“哦?此话何解?”赵煦大概猜到了些。
糜庄道:“殿下麾下之人俱都随殿下经历腥风血雨方如今执掌大权,我来了,只会喧宾夺主,其二,此次前来的士子我虽仔细考量,挑选彼此有间隙者,但我在,他们便会更愿意与我亲近,如此令燕州官场难免陷入朋党之争。”
缓了会儿,他继续道:“只有我走了,他们方能真正被殿下所用。”
赵煦轻轻一叹,赵煦记忆里对糜庄的记忆真是一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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