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家里有读书人,开销大,倒是也能勉强供得起,也算极为难得了。
又感慨,说这张春桃这般贤惠供自家男人读书,将来若真是读出来了,中个秀才什么的,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又有人就说,第一得那自家男人争气有那个天分有那个运气才行,第二,还得这男人有良心,到时候不嫌弃家中这糟糠妻才行。
不然拼死拼活将男人给供出来了,考上秀才了,男人嫌弃你人老珠黄,或者嫌弃你拿不出手,停妻再娶,再或者纳上两个貌美的小妾,又能怎样?
这些客商走南闯北,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也知道,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也就是拼一个男人有没有良心了。
有良心的还给你留点体面,保留原配正妻的位置;没良心的,一碗药灌下去,说你暴病身亡也是有的。
大家都讨论得热火朝天,似乎看到了张春桃将来可怜的模样,一旁的王掌柜也不时附和两句。
突然间,有一个人冒出来一句:“以张大妹子那身力气功夫和脾气,我估摸着她男人也不敢有歪心吧?不然一拳头一脚下去,只怕小命都没了吧?就算有歪心,那娶进来一个,她捶一个,只怕也没人敢嫁进去吧?荣华富贵固然重要,也要有命享不是?”
一席话,终结全场。
客商们才恍然记起,可不是,这张春桃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暴脾气,能将镇上那混混世家父子五六个都打废好吗?有这力气和功夫,别说他男人考中秀才了,就是考中举人了,估计也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不然惹急了,那拳脚招呼上去,还有命在?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觉得真是白操心了,这个话题不能聊下去了,纷纷自灌自己一杯酒,岔开了话题。
有了这个意外,都觉得有点尴尬,也就打着哈哈,一人喝上两杯,囫囵吃完各自散去了。
唯有王掌柜,回了铺子,心神不定了好半日,就吩咐小伙计去置办了几样礼回来。
第二日,因着前一天杨宗保一个人出摊,也没出岔子,顺顺利利的将一锅卤菜卖完了,钱数目也对得上,他自己先松了一口气。
张春桃本就知道杨宗保是个可造之才,既然他没出错,索性也就让他以后都自己出摊好了。
自家在家负责把菜卤好就好了,闲下来,也正好琢磨琢磨那羊奶皂、玫瑰皂什么的。
眼看着四月底,贺岩就要去府城参加府试,贺岩已经说了,这次去他要带着张春桃和杨宗保一起去。
一来到府城开开眼界,二来钱掌柜那边还没有动静,张春桃这边也得多做两手准备不是?
因此这羊奶皂和玫瑰皂什么的得试验起来了。
先前是不放心杨宗保一个人开摊,如今杨宗保既然能支应起来,她当然要麻溜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