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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庚辰觉得耳边少了聒噪反而有些不适应，他故意叹了口气，果然墨衍立马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你先出去，待我一人探究便可。”

庚辰轻咳一声，道：“无碍。”

墨衍深知劝不动他，只好跟得紧了些：“那花神明明成魔了还潜伏在神官当中，心机得很！此前天宫派下来除魔的神官都是被她所骗卸下了防备结果惨遭杀害，幸亏这次是我同你前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庚辰道：“若不是你背后帮她，恐怕她也无法安然潜藏在天宫里数百年。”

墨衍一是理亏，语气也跟着放软了：“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吗？等解决了这儿的事，我们再去凡间玩几天可好？”

庚辰刚要开口，墨衍突然一把拽住他往后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前方不远处栓了个人，具体来说，对方已不算个人了。

他被粗重的铁链锁住，蓬头垢面，身上破衫褴褛，双颊凹陷，嘴唇发黑，唇角凝固着一道道褐色的血迹，眼球凸出布满猩红的血丝，眼神呆滞，也不知神智是否尚在。

“这就是花神的夫君，背叛她的那书生。”墨衍从花神残留的记忆片段中搜索出了这个人，“花神肉躯死后元神一归为便入了魔，她不顾天规私下凡将宰相千金掳走丢进了土匪窝被□□致死，后将这书生囚禁在此处，日夜喂他食人心喝人血，还用此处驱之不散的魔气吊着他一口气，五百年了，生生把他虐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

庚辰淡淡道了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救我……救、救我……”

五百年间书生第一次见到能走能站的活人，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苦苦哀求，喉咙里发着野兽般低哑的嘶吼。

庚辰手指捻诀念了段祛魔咒，待书生眼中恢复几分清明后，上前挥剑斩断锁住他的铁链，对他道：“你戾气太重，已无法再入人道，除了成魔已无他法，墨衍，你带他回去吧。”

墨衍直接回绝：“诶！这种薄情寡义之人我魔界可不收！”

庚辰料想如此，只好道：“那便由他自生自灭吧。”

被祛除了魔气的魔没有自生，只有自灭，可他究竟如何已与庚辰无关，他此次除魔的任务已完成，背过身离开时，忽地后背起了阵凉风，紧接着，腹部传来剧痛，低头去看，竟是那书生用断裂的铁锁链击穿了他的身体。

墨衍直接回手掐住书生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五指收拢，书生痛苦挣扎，这次墨衍却没张嘴吃他，而是将他重新扔回原处，嘴中念起咒语，庚辰皱着眉头看他，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已经迟了，先前好不容易被他驱散的群魔重新归来，墨衍一声令下，众魔一拥而上将那书生一口一口分食，一时间，地洞内被书生的惨叫充斥，其声悲惨，令听者惊心不已。

庚辰刚要开口责怪，墨衍长袖一挥，眼前场景瞬息万变，二人已回到了青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