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身旁人的存在。
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这么多年建立起的城墙,在他面前荡然无存,他如当年一样轻易地走了进来……不,他没有走进来,因为他从不曾离开,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她抬头凝视着眼前的人,他走的很慢,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她无比害怕,怕他和当年一样,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带走她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太阳隐在云中,收敛了燥意,洒下的光影透过林荫,斑驳地落在他身上,有些美好又有些孤寂,就像她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他的手在身侧随着步伐随意摆动着,只要她稍稍伸手就可以牵住他,以防他再次从她面前消失,只是,她不可以,没有理由。
“这条路……变化挺大啊。”将夜离四处打量了一眼,发出这样的感慨。终于明白墨卿浅为什么没有叫停出租车,因为这已经不是原先属于他俩的秘密小径。
他想也是,毕竟都已经四年了,有什么东西会整整四年都不变呢?他先前坐在车上,根本不敢抬头看向窗外,那与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场景,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伤害,陌生的一切都显得他格格不入。他怕他走不进这个变化的世界,他怕他从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再也……走不进去了。
墨卿浅没敢告诉他,这条路的变化到底有多么大。原先铺着六百四十六块鹅卵石的小径,变成了三米宽的油柏路,树两旁的白桦树有十一棵是后来移过来的。左侧的小树林被修成了一个湖泊,每年三四月份都有许多天鹅从南方飞到湖里栖息,倒也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引来无数游客前来观赏。
右侧修了一个园林,听说占地一千多亩,里面什么植物都有,是农学专业学生的梦想之地。园林被高耸的白墙围了起来,上面的白漆四年里刷了十三次。
去年冬天,一位艺术家在墙上绘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浴火凤凰,凤凰的眼里一只藏着一个仰望夜空的姑娘,一只藏着一个同样仰望着夜空的少年。
姑娘是艺术家以她为原型画的,少年呢?
艺术家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心里藏着很多东西,其中最为珍贵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少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少年。”
她没有反驳,迎着萧萧的北风裹紧了衣服,问艺术家:“何以见得?”
“你眼里的思念太过明显。”艺术家这样回答。
可惜这样一件艺术品虽隐在树木之后,却还是没有逃过被摧残的命运,在第二天中午就被洁白无瑕的白漆无情覆盖,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
从此再没有人知道凤凰眼中的秘密。
四年的时间,这里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可墨卿浅不忍告诉眼里藏着局促与不安的将夜离,她只无谓耸肩:“有什么变化,不就路变得不硌脚了么。”
将夜离停下缓慢的脚步,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含笑地凝视着墨卿浅:“小卿卿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在这里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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