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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就是夹在风箱内的那只老鼠。看来自己这个差事,不好做呀。
沉默良久,瞿式耜开口缓缓说道:
“要说此事其实说难也不难,那可望虽说贵为秦王,然其属下之西宁王李定国及抚南王刘文秀却各自手握重兵,分据云南和川南,与可望只是兄弟相称,可望并不能为所欲为……我听说,那李定国与可望不同,他曾在多种场合屡次表示过共同辅佐当今皇上,绝无二心,为此,还与可望心生嫌隙。”
“双木将军你放心,我打算,使人直接与李定国接洽,此事料想会有转机。”
“好,那就有劳大人了,只要铜料解决了,分配火器之事,在下绝不食言。不过,还有第二条……或许更为困难,不知大人能否说服皇上恩准?”
“……愿闻其详。”瞿式耜不敢打包票了。
“这第二条,就是……我等准备在钦州办一个学馆,招一些识字的孩子,把我等所学西洋技艺传承下去。不知大人对这件事……”
在林啸看来,第一个条件并不困难,无非强压孙可望而已,如果朝廷不行,那就亲自出马打到他服为止,反正铜矿是要定了。
对这种不顾大局割地称王之人,他并不觉得需要怜悯。
而第二个条件,却是开学馆教授科学,这是要和儒家理学争正统,这可是要破坏被尊千余年的儒家文化的霸权啊!
况且,林啸知道,他最终要开刀的,还不是儒家学说那么简单,其实矛头直指的,恰恰是以此为借口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士族豪门,因此,林啸很谨慎地把开学馆作为了突破口。
不料,瞿式耜听后却哈哈一笑,道:“双木将军可是以为老夫冥顽不灵,必会抵触新学?”
呃!林啸一脸尴尬!这老头,也知道新学?
“将军可知老夫是受了洗礼入了洋教的?不仅老夫如此,当今太后和太子都是受了洗礼的啊。”瞿式耜促狭的笑道。
“你有所不知,当初鞑子初犯桂林,老夫还招募过数百佛郎机人携带大炮帮助守城呢……放心,老夫自然是不会抵触科学的,一定帮你请下圣旨,办成此事。”
林啸当即精神一振,心下大定,只要顺利走出这第一步,以后的事就好办不少。
当初,招兵和办学的事,本来是准备在朝堂上与开矿一起提出来的,可林啸犹豫再三到底没说出来。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太难的事,这帮人,思想倒还是比预想的要开放啊。
“也许,值此危急存亡之秋,顾不得道统之争了吧?”
……
说话间,瞿玄销端上了最后一个菜,竟然是一锅热气腾腾的叫花鸡,这个才是真正的常熟家乡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