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县城方向浓烟滚滚,对岸江边乱哄哄地挤满了溃兵的身影,江中十几艘小船刚离岸,正拼命地向北岸划来……
祖泽清从王府出来后,当晚便宿于广州自己的府邸,与妻妾家眷们的一通凄凉话别自然免不了。
第二天,因等待领取饷银,督促军械、粮草等事宜,心烦意乱的祖泽清又跟王府衙门的官吏们纠缠、扯皮了小半天,因而几乎在广州又耽搁了一天。
直至天色擦黑,他才匆匆上船返回肇庆。
一百多里的弯曲水路,又是连夜逆水行舟,直至第三天傍晚,座船才抵达肇庆,不料,抬眼所见的,便是这一幅凄惨景象。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怎么回事?难道……明贼已经杀至高要了?”
祖泽清大惊失色,瞪着疑惑的双眼望着对岸,急声对前来迎接的副将道:“快,接住那几艘船,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嗻!快快快,截住他们!”
同样一脸错愕的副将,转头挥着手,对身后的亲兵连声嚷道。
很快,逃过来的船上溃兵被截住,一名尚未从惊惶中回过神来的佐领(相当于满八旗的牛录额真,作者注)小军官被押了上来。
一问之下,原来,就在两个时辰前,高要城下出现了明军的身影,两个时辰后,高要便失守了。
“两个时辰?这……怎么可能?”
祖泽清失声惊叫,旋即怒喝道,“王国栋呢?这个草包!他人呢?”
“回都统大人,参领大人他,他……已经……殉国啦。”
那名灰头土脸的佐领全身颤抖着,带着哭音回道。
“啊?”祖泽清差点一屁股跌坐于地……
这,是谁干的?真是明军吗?
这还是攻城吗?还是打仗吗?
这踏马就是龙卷风啊!
肇庆府城,背靠险峻的鼎湖山,面朝在此急转的西江,因背山面江而易守难攻。
明军想要攻取肇庆,唯有水师坐船沿江而下,或由陆路攻取西江对岸的高要县城,再设法渡江而来。
眼下,西江上游,两山之间已有铁链锁江,江边又建有好几座水寨,堆积了大量易燃之物,明军也压根没有强大的水师,因而只有陆路仰攻一途。
而高要县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是一座江边小城。
因与肇庆隔江相望,互为犄角,两地相距不过十多里,既是肇庆府城的唯一屏障,又是明军必取之地。
为此,都统(相当于满八旗的固山额真,作者注)祖泽清特地命参领(相当于满八旗的甲喇额真,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