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柔而细腻,片片落在屋檐上连绵成片,一眼望去全是白。早晨过后h市开始热闹起来,汽车嗡鸣声不绝于耳,带着一座城市的喧嚷和繁华。
远离喧嚣的a大占地面积广阔,教学楼与宿舍楼林立,多是朱红色建筑,房顶上面的瓦片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
学校里有几片小树林,蜿蜒的小道从里面延伸出来,旁边是已经结冰的湖泊。
一个五官青涩的少年推开门,单手提着书包从学生宿舍出来,长款绵服加白色板鞋,肩膀上搭了一只耳机。
干净,斯文,秀气……
低眉转目间,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凉薄。
他把书包背上,轻轻关上寝室门,吹了口气,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肉眼可见的雾很快消散。双手揣进羽绒服里,下楼去了图书馆。
――这是张棉重生的第五个早上。
从刚开始的恍恍惚惚像个神经病一样敏感,到现在学会适应。
熟悉的环境和面孔,跟遥远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张棉终于认清现实,承认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一个对他来说除了贫穷以外没有灾祸,没有痛苦的年代。尽管父母已经沿着命运轨迹离开人世,他重来一世依旧孤单。
张棉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裕家庭,温饱线上不用愁而已,说穷也不算太穷。
两个月前的“张棉”依旧是那个“张棉”,“他”用抚恤金操办完丧事,一个人来了这所陌生的大学。
大一新生迎新会那晚“张棉”坐在马桶盖上,呆到晚会结束才回去。
父母意外离世对“他”来说打击太大,前世稚嫩的“张棉”还不能够独自承受这份伤痛。但这对十年后的张棉来说,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
冬阳徐徐升起。
瘦腰长腿的高个少年温完书从图书馆出来,这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他刚跨下阶梯就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喂,是张棉吧!今天下午有空吗?来玩网球!”室友大大咧咧的嗓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说是要约他下午一起打网球。
室友叫郝杨,严格说起来他本人在这届刚入大一的小透明里面绝对不透明。
郝杨是个官二代,人脉网极广,上至学霸下至恶霸,各阶层都有兄弟,并且为人豪迈、交友不挑剔,只要愿意就不介意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原因,郝杨在没进a大之前就有不少人是他兄弟。
郝杨和张棉前世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是出身社会以后两人的关系就慢慢淡了。
原因很简单。
郝杨走了他父亲的老路,在官场摸滚打趴十几年成为了一名高级官员,那官比他父亲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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