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办了,让老王开车来接我们。”
二爷有时候其实特别犟,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听。
李特助死死捂住他的手,不让他拔针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才劝得二爷没有闹着出院。
在医院住的这几天,二爷的病情不见好转,原本以为只是思虑过重饮食不良造成的体虚,却没想到拖了这么久都不见好。
后来李特助察觉出一点不对劲,转进市一医院里给二爷做了个全面检查,这才查出问题所在。
主治医生拿到检查报告后很不可置信,反复看了好几遍,问李特助,“你确定江文远先生才三十岁?”
李特助同样不可置信:“是啊我确定!他真的才三十,医生您再看看,我家老板怎么可能得这种病呢?!”
二爷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呢。
然而无论再怎么检查,最后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二爷患有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
医生解释:“阿尔兹海默症最小年龄目前可见于三四十岁,只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很少,翎毛凤角,一般是六七十岁以上的患者。如果存在头部外伤史、社会环境刺激患有唐氏综合征等等,则患病风险更大……”
李特助挣扎无果,接受现实。
他拿着报告单,隔着窗户看二爷坐在窗户边发呆。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很难过很难过的情绪。
李特助没忍住,抱住头沿着墙壁蹲下来。
这时候老太爷打来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李特助胡乱擦了通鼻涕,不知道该不该接。
虽然明面上老太爷跟二爷在那天的葬礼上撕破了脸,但实际上,自从二爷守完孝消失以后,老太爷经常会偷偷摸摸给他发短信,询问二爷最近的近况,并且叮嘱他不要让二爷知道。
李特殊捏着手机,迟疑了半晌后终于接通电话,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太爷。
然后,正哼着小曲儿的江裴之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因为江裴之在老太爷的拐杖上安装了窃听器,所以此刻老太爷和李特助的说话声一分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阿尔兹海默症?”
江裴之有些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病名,原来是老年痴呆啊……
他忽然想起了张棉。
张绵离开的那天夜晚,从他身上抽取了棄。作为交易报酬,江裴之给得很爽快。
江裴之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他:“你是不是也拿走了江文远身上的这玩意儿?”
少年低低嗯了一声,脸庞在夜色下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