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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是严润章所最担心的。银子什么的其实还好说,以严家的名头和生意,花几年工夫也能给赚回来。可那份契约要是被官府所得,那么往日的交情就根本不够看了,他们能转手就把严家满门给拿下问罪。
在面色一阵阴晴难定,伴随着几声咳嗽后,严润章终于开口了:“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留连烟花之地,不要随意信人,你总是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福伯……”
随着他一声招呼,边上一名管事立刻低应了一声,然后严润章便一点自己的次子道:“把他绑去祖祠里,先给他上一套家法,然后罚他在祖宗面前思过一个月,不得走出祠堂半步。”
“是!”福伯看得出来,这次家主是真个动了怒了,所以虽然惩罚颇重,他也不敢为二少爷求情,只能低眉顺目地应了声,然后拉起了严玉麟就往外走去。后者也知道自己这回闯下大祸,不敢求饶,乖乖跟了福伯就走。
直到他们离开,严润章才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叹息:“是我以前太过娇纵他了,这才让他一错再错,以至做出今日之事来。”
“父亲,这事该怎么办?”严玉麒却更多把心思落到那些私盐上,赶紧问了一句。
“事到如今,也只能照契约行事了。现在我担心的,是两件事情。第一,这次之后,对方会不会以那契约作为要挟,让我们今后继续帮他们运送私盐。”严润章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该不至于吧。几万斤私盐可不是小数目,不说来源,光是想要在北方消耗掉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严玉麒宽慰似地说道。
“哼,你也太小看北方对私盐的需求了。只要他们把价格压得够低,这点盐都不够山陕两省卖的。”严润章说着又把话锋一转:“不过这还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我最担心的,还是码头那边。”
“爹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私盐,若是有哪个知情人将此事泄露了出去,我们严家可就彻底完了!”严润章叹息着看着自己儿子:“你们做事还是太毛躁,即便逼不得已,也不能这么早就把私盐送上船。若换成了是我,后日开船,那盐就会在明日一早才会送上船去,如此才能把风险降到最低。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盯紧了码头那边,不能让任何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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