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看着星光,一边想应该是这样吧,因为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很担心祖父。母亲和叔母刚才回忆着往事流下了眼泪,尽管如此,两个人现在却若无其事地笑着愚蠢的自己。并且,夜间散步事实上非常舒服。只能听到海浪声音的大海、闪闪发光的群星和投射到道路上的四个影子,都有种能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像孩子一样笑着的父亲他们也很特别,我感觉自己和大家在此刻成为了朋友。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叔母也不是叔母,虽然无法再现也难以持久,但此时此刻我们确实是关系很好的密友。
直到回到医院为止我们一直很担心祖父,所幸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因此谁也没有生气。我们吃了便利店的便当,但却没有吃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点心,也没有看杂志,当然更也没有使用发胶。吃完便当后很快就睡着了,过了几个小时才醒来,护士马上就来告诉我们说祖父已经恢复了意识。我们松了一口气,如果祖父没有恢复意识,我们大概会因为去了便利店而后悔一生吧。
人有时候会做非常愚蠢的事。
与是否认真活着并没有多大关系。不管多么认真地活着,有些时候都会做出愚蠢的事。不,越认真就越愚蠢,活得越认真,做的事就越愚蠢。不是谁的过错,也不是谁的不对。
因为所谓的人,终究也只是这种程度的生物。
“那么,现在开始吗?”
睦月君说着奏响了琴弦,将啷啷,带有紧张感的响声传来。
星期六的车站前有许多人,到处都是街头音乐家,他们的演奏声相互竞争着。我们——我、弥生姐和睦月君——是街头音乐家中站的离车站最远的。斜对面还有一组非常受欢迎的乐队在演奏,年轻的少女们聚集在那里,和着节奏起劲地跳着舞,剧烈地摇摆着头发,像是舞台装置一样。
而我们面前的观众只有一个消磨时间的大学生和一个涂着黑色唇膏的女人。
我们一开始演奏这两人好像就会走掉一样。
“香织,紧张吗?”
“紧、紧张。”
我结巴了,就像那时的小诚一样。看见我这样,弥生姐偷偷地笑了。
“和声像练习时那样做就好,然后还有手鼓。”
“好的”
最后,我从小诚家里被赶了出来,因为被他的妻子发现了,所以这也是当然的事。之后的小诚非常的冷淡,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但他只是重复着“对不起”,都没有好好看向我。我很想对他说“喂,小诚,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喜欢你,甚至曾经有过认为我们就那样相拥死去也好的瞬间。也许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没办法了,但我想让你看看我,不要只说对不起,也说些其他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