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一点劳动,自然之神就会让他们获得温饱。没必要比别人种得更多,或是把粮食储存在冰箱里。有多少人就种多少,有多少作物就吃多少。自然之神甚至丰富了他们的心。
艾普蓓朝我这个异乡人扔出一把落花生,指着眼前的火堆,示意我动手烤。苦于慢性饥饿的我贪婪地吃着那些东西。当我吃饱了想回去的时候,村民叫住我:
「等等。」
我每次都来这里白吃白喝,所以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挨棒子了,把皮绷紧了回头一看,结果是村民已用两条绳子捆起大大的面包树果实,叫我带回去。
这些人多么地宽大慷慨啊!即使我想报恩,也只能把偶尔分配到的香烟带去给他们(两星期二十根香烟)。
某天晚上,月色很美,所以我溜出兵营去了村落,看到村民们正躺在外头看月亮,欣赏虫鸣。
其实去村落是违反军纪的,更别说夜晚外出,这可是重罪。我遭到长官警告,差点被禁止外出,但区区军纪才无法阻止我进行人类研究。(不,正确来说是「幸福人」研究。)
一个月夜,我又无视军纪打算溜出去,发现有人在将校室里大声争论。
我边看月亮边偷听,好像是嘎吉(前任卫生大尉的绰号)跟军医砂原大尉正在争论。嘎吉主张我脑袋有毛病,应该盖间精神病房(挖洞穴设个栅栏)把我关进里面。
这太可怕了。砂原大尉则说,我只是有点异于常人,没必要盖什么精神病房。我这才想起,之前有公告军方命令士兵不得进入原住民部落,但公告才贴出来两、三天,我就跟跑来监视的嘎吉在托佩托罗家前不小心撞见了。
那时的嘎吉气势汹汹,惊讶地说:
「我从你吃奶时就待在军队了,从没看过像你这么糟糕的士兵!」
然而砂原大尉也不遑多让,他经常忘了佩带军刀,老是被嘎吉警告,说他是个不像军人的军医。所以,我把耳朵竖得高高地,仔细聆听争论的发展,看看砂原大尉能不能成功说服嘎吉让我维持自由之身。然而砂原大尉却是节节落败。没多久就到了熄灯时间,四下静了下来。
我只好安分两、三天,静观其变,但一直没有接到被送去精神病房的命令。一定是找不到适合的洞穴关我吧?将校室总是随时紧盯着我的行动,集合的时候,嘎吉大尉的口头禅都变成了:「武良在吗?」
可是,我的研究(?)行动一点都没有松懈。某天,村民甚至表演了村中秘密的舞蹈给我看,令我大为感激和满足。即使是别人觉得荒唐可笑的事,我也会兴致勃勃地赌上性命,我天生就是这种个性。
就这样,我和村民愈来愈亲近。他们让我帮忙耕田,还帮我取了个名字叫「保罗」(他们里面有人读过《圣经》,是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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