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中了某种催眠术一样,如果可以什么都不用决定,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可是,这不是他们的期望吧。每项投资都有其目的,一旦我说自己不要当调停人,恐怕我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结果,我又将回复时间往后推迟,吃完晚餐后马上跑回房间。
我拉开窗帘,走出阳台,从这个城市的特等席眺望璀璨夺目的街道,以及聚光灯打亮的方尖碑。
「试着做做看调停人好了……」
我喃喃自语。但就算说出这句话,我还是无法判别自己是否真心想当,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动力去做。
况且,我似乎无法在调停时,冷酷地砍下对方的手臂。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应该有更……
咦?我干嘛这么积极地思考?我不是已经决定好,绝对不会成为怪物的伙伴吗?
我的决心确实已经动摇。但是,我无法断言这是正确的。我从来不曾持续做过某件事,也没有自信能一直担任某个角色。因为我至今从未做出什么大事,也不曾梦想过要成为什么大人物。
我闷闷不乐地让双手靠着扶手,身体倚在栏杆上。夜风轻轻地吹着我的头发。我闭上眼睛,侧耳倾听下方世界的喧嚣,感觉很不可思议,也很美好。
全然未知的国度。明明我不抱任何期待,逃跑似地从日本来到这里,命运却在这里等待着我。……我也可以和往常一样逃离,将所有事情都交给周遭的人决定——事实上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做。但一想到我都已来到了地球的另一端,还要再逃跑吗?就觉得这么做很没出息。
闭眼吹风好一阵子后,我睁眼挺直身子。
——一个人始终犹豫不决也无济于事,找老爸商量一下吧。
佐佐木开车送我过去,在会面时间仅剩三十分钟时抵达医院。父亲住在简洁朴素的单人病房里,只有上半身坐起来打点滴。他的伤口正一天天恢复,如今手臂上骇人的绷带已经拆除,只剩下以胶带贴起的纱布。
我站在病房门口,见到老爸正与当地的护士谈笑风生,安心地吐了口气。果然,就算是分隔两地生活的家人,还是宁愿看到他脸上带着笑容。
老爸发现到我出现后,就叫我过去。我朝走出病房的护士轻轻点头致意后,走至老爸的病床前。见到我在奇妙的时间点出现,老爸有些开心地问:
「……怎么啦?这么晚还过来。」
一瞬间,我像是被人用榔头打了一下般受到强烈的打击。
因为老爸的表情跟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