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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单调声音突然停歇。断掉的指甲掉落在地。
激烈痛楚令他的指尖燃烧起来。但疼痛正逐渐减缓。
他摸了摸手指,觉得有点不对劲。指甲正以非人类的速度复原。
就算思考,也不知道原因。他无视身体的异常,推了下盖子,但棺材连个摩擦声都没发出。他判断不可能离开,便放松下来。
(这也没办法。)
他不知为何这么想。他盯著冰冷的黑暗,接受现实。面对黑暗,他并不觉得恐怖。与被放进棺材的情况相衬,他的心正迈向死亡,感情正被磨损。
然后不用多久,身体应该也会死亡才对。
他是知道的,人无法在棺材中久活,空气马上就会用尽吧。
挣扎也没用。他老老实实接受命运,闭上眼睛。
但死亡并未来临。肉体背叛了他的预测。
他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了。缺乏氧气、水分、食物的身体,在意识鲜明的状态下陷入假死状态,连皮肤组织都没有坏死。没办法,他咬断舌头,但又长出了新的。他吞下被咬断的肉片,注意到了。
看来,自己似乎不是人类。
即使不会觉得恐怖,压倒性的时间仍侵入他正常的意识,能维持理智也是有限度的。他在第四次咬断舌头时,意识到在自己心中萌芽的狂气。
棺材中没有色彩的变化。地底下,连一阵风都是无缘之物。
代替永不来临的死,他开始等待被狂气支配。
——————喀。
坚硬声响传入他耳中。很像挖土的声音,但他判断这是幻听。
人类不会把他挖出来。不知为何,他这么确信。
——————喀、喀、喀、喀。
但声音执拗地持续著。不知道是谁在挖土,地面被深深铲入,棺材摇晃起来。
他以为会持续到永远的黑暗,正在产生变化。
有人想打开棺材。
——————喀、喀。
他终于被挖出来了。盖子发出「吱呀」声,掉在一旁。丰富的风与光填满棺材。肺很痛,视网膜很烫。冰冷空气洗净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