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樫井透马虽然这么说,但是杳无音讯地过了十多天。
夏日更加炎热。骤雨扫过干涸的大地,泥土和雨水的气味揉合,发出强烈的夏日气息。山峰残留白雪至春暮时分的山峦染上墨绿,背负夏季形状峥嵘的云朵耸立。
时序进入了无论是色彩、气味、声音、光线和温度,都过度强烈的季节。
在那之后,透马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道场。佐佐木和筒井也没提半个字。林弥若无其事地试探口风,但是他们没有正面回答。
「别在意小事,专心练剑!」
林弥只是照旧挨骂了。
那才不是小事。
林弥在心中嘟嚷。
那绝非小事。透马反倒是必须一直死缠住不放的对象。
林弥没有说出心中的低语。与其说出口告诉别人,不如一个人默默咀嚼。仔细玩味,静候时机。只能这么做。然而,不管怎么等,透马就是不现身。宛如一阵心血来潮刮起的风般,只留下一阵小骚动后便消失无踪。筒井道场内,每天持续着一如往常的练习景象。
唯一改变的是野中。他藏起之前开朗豪迈的表情,变得以接近粗暴的粗鲁动作挥舞竹剑。有时候,他身上甚至会发出淡淡的酒味。这种时候,野中的举动会变得更加狂野。这种情形大多是发生在筒井和佐佐木不在的时候,所以没有人会责备、阻止野中的行为。当然,所有人都不愿当他的练习对象,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有弟子打从心底感到畏惧,避免和他眼神交会。野中察觉到这一点,更加怒不可遏,经常在道场正中央乱骂一通。
「没想到野中先生居然是那种人。我好失望。」
练习完回家路上,源吾压低音量抱怨的次数增加了。源吾格外受到野中青睐,野中对他疼爱有加。不过,很少人会讨厌生性无忧无虑、格性开朗的源吾。而源吾不但功力精进,也把野中视为不拘小节的长辈景仰。正因野中邀约,源吾才会跟着他去烟花柳巷。
「哪种人?」
和次郎问道。源吾不屑地回答:
「孬种的人。」
「孬种?」
「没错。他专挑师父和师范代不在的时候,拿剑乱劈乱砍,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那与其说是拿剑乱劈乱砍,倒不如说是纯粹在迁怒于人。」
「你说的对。他是在迁怒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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