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何?直接跳到结论,就是企图在垂乳根国际大学呼风唤雨的鲸谷教授想要更多能操控的棋子。鲸谷是个无时无刻都在卖弄权力的家伙,发现有权力可贪,便会紧咬不放;尽管只有一丝丝,嗅到权力的气味,便会如捕捉小虫的变色龙射出黏答答的舌头。要在私大扩张势力,除渗透经营层外,还必须掌握教授会。而在垂乳根国际大学,从短大时代延续至今的庆明大学(注:影射日本名校庆应大学。)派阀占尽优势,变色龙鲸谷于是陷入苦战。
姑且不谈内容,专攻沟通理论的鲸谷本该隶属改为四年制的新大学明星学系——国际传播系或职涯发展系,却被驱逐到日本文化系这种不起眼的阴暗角落,全是受到庆明派阀压迫所致。没错,就是可恨的庆明派阀。鲸谷的信念一向不只是「跌倒也不白白爬起」,更是「在捞到甜头前绝不爬起」。他发誓卷土重来,卧薪尝胆,首要之务便是把日本文化系建设为霸业的据点,而第一步即为此次的人事案。
不管是拥有出色实绩的优秀人才,还是近乎白痴的呆瓜,在碰上系主任及校长选举的时候,都平等地拥有一票。即使是对民主主义抱持否定观点的鲸谷也深切了解这一点,既然如此,比起难应付的聪明人,容易摆布的呆瓜好用得多。非学者出身的鲸谷认识的大学人,仅有在丽短的前同事,简单地讲,在这极为狭隘的选项里屏雀中选的「所谓容易摆布的呆瓜」,就是桑幸。人生在世,什么才是幸福,真没人说得准。
桑幸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因能力被相中。虽隐约察觉前述的理由,桑幸的自尊并未受创,反倒满足地眯起眼睛想着:啊,幸好我是个容易摆布的呆瓜,万岁。
称得上「自尊」的东西,早在蝥伏丽短的十年之间消磨殆尽,甚至没在桑幸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新生活,新希望
桑幸查过官网后,发现要到垂乳根国际大学,得从肥原站搭二十分钟的公车。虽有固定班次的公车,不过是早晚往返的校园巴士。
起初,桑幸计划住在生活机能便利的地方,搭电车去上班,行政人员却要求他尽量住在学校附近。校方打算没事就找他去处理杂务吧,桑幸不太高兴,但身为雇员,不得不仰人鼻息,这点程度必须忍耐,最后还是答应。反正到时看情况再搬家就行,桑幸深知这种自由率性是单身才有的特权。
不过,仔细想想,桑幸早已收到聘书,住在大学附近纯粹是行政人员的要求,何况只是在电话里一提,根本没必要听从。桑幸大可佯装不知情,住在市原或千叶,甚至是住在都内。说得极端点,就算继续待在熊谷老家,也不是不能通勤的距离。尽管如此,桑幸依旧打开站前房屋仲介公司的门。即使取得聘书,他仍害怕对方会丢下一句「我们不需要你了,请回吧」。现今大学一片萧条,谁都无法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不合理的状况,凡事小心为上。
距离车站步行五分钟处有栋叫「梅森·乔布尔」、不晓得以哪国话命名的鱼糕状公寓,桑幸决定租下房仲最先介绍的这个物件。此处共八户,两层楼,桑幸住在一楼的一〇四室。格局是二房一厅一厨,两间房约三坪大,厨房和饭厅是木板地,附卫浴,需缴一个月的保证金,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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