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甚灵巧地将笑容挤上嘴角。
我的病是与生俱来的。
然而我并非一出生就被关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从这房里的窗户看不见天空,但我认识蔚蓝的天空,也知道草的味道。年纪小一些的时候,我曾到户外游晃过。
从我出生时,脸跟脚的皮肤便已溃烂。脚的关节似乎亦有异常现象,连走路都会痛。原因不明。更别提治疗方法了。这一区没一个像样的医生,也负担不起医药费。
——这孩子的病源自祖先的恶行。这孩子势必永远承受痛苦。
犹记占卜师的这句话。
母亲喊叫了几句,使劲抓起我的手,离开占卜师的小屋。走在狭窄的小路上,当时母亲的脸色惨白到像是随时都会昏倒一般。
最后,母亲能为我作的事只有用绷带保护皮肤以及让我吃药。没人明白未来会是如何。当时我只是个小孩,总想着到外面玩。母亲也顺着我的意思,放我到户外。
用裙子遮掩脚上的绷带,脸上的无法隐藏。随着我的每一个动作以及每次牵动脸部肌肉时,貌似布满被压扁蚯蚓的恶心皮肤便会从绷带的缝隙间外露。
同龄的孩子们都对我感到嫌恶。我的病不具传染性,但是其他家的父母们均忌惮着我,不让自己的孩子接近我。
也曾有人远远见到我便群聚着窃窃私语。我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们,玩着自己的游戏。幼小的我在内心哭泣。然而仍比待在气氛愁苦的房里要好得多。
自己玩到腻了就回家。
不顾衣服与绷带的脏污,在床上翻滚,等着母亲归宅。
某一天,母亲一如往常地结束工作后回到家。她问着「玩得开心吗?」,将手轻覆到我的脏衣服上。
当我望向母亲的那双手时。
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忧虑涌上。感觉全身的毛孔爆出冷汗。
——母亲的手有这么粗糙吗?
我没能开口询问。光是想像我提出这个疑问便双脚发软。都是你的错呀。从未知之处传来的低语声令我颤栗。
母亲的手会变得如此粗糙,不一定全是照顾我的关系。但是处理我的起居肯定对母亲的生活产生某个程度的影响。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被母亲抛弃。
那一刻的我,直觉般地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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