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为期一个月的长笛课程后,一直觉得无聊的长音跟音阶练习不可思议地变有趣了。我含笑望著谱架上的课本。这是在长笛教室用的书,虽然是基础练习,但吹奏起来很愉快,旋律优美。我明白草壁老师要我到长笛教室上课的意图了。
我用卫生纸擤鼻涕,将长笛抵在下唇与下巴间的凹陷处。
最近令人开心的事情接连发生。
新生欢迎典礼的演奏曲目中,增加了<北方森林>。没错,马伦正式入社了。高音域的中音萨克斯风有著锐利却温柔的音色,同时也是充满野性味的男性化音色,具有使管乐社现行编制下的声乐态势一举改变的冲击力。
我高中才开始学长笛,不想扯因马伦入社而淮备提高难度的众人后腿。我能做的,就是毫不间断每天练习。晨练、午练、社圑活动跟自家练习,一天总共四次。碰到吹不出好声音的日子,就不停练习到进入状况为止。
好,要继续练习了。答答、答答、答答……咚、咚咚咚?脚步声从走廊上逼近,后头拉门“喀啦”一声敞开。“麻烦安静一点。”这次换成原本在学职涯发展辅导室的几个女生一脸嫌烦似地探头。
“对不起……”我缩起身子。
听著她们离去的脚步,我用卫生纸擤鼻涕。一旁的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卫生纸已经堆得如满满的爆米花。其实我想在以往的停车场或春太他们在的顶楼尽情练习,但这对患有严重花粉症的我而言近乎拷问。更重要的是,像今天这样有风的户外不适合练习,然而现在音乐教室又有马伦在草壁老师身边专心练习。
我在校舍中寻找独自练习的地点,好不容易发现这间空教室,但看来也不能用了。
啊——怎么办……
后方拉门第三次应声打开,我吓了一跳。
“一年二班的穂村千夏在这里吗?”
学生会执行部的最高领导者站在那里。
日野原秀一,他是全校集会时必定见到的熟面孔。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马上离开。”
我淮备收谱架。
“等等、等等。”
日野原学长伸长手臂制止我。
我将长笛跟乐谱抱在胸前,惶惶然抬头仰望这位校园独裁者。他在讲台上口齿清晰,深受老师信赖;然而这是他表面上的模样,私底下可是无血无泪的男人。面对文化社团不足的预算分配问题,他曾说出“反正在误差范围内”而试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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