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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苦恼之后决定离职,决定之后还是犹犹豫豫不敢断定决定是否正确,在迷茫中搜索搬家的取出,在忐忑中办理手续,最终走到了这一步。她曾十分不安,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但是她觉得,既然能怀着这种清爽的心情将克己送到保育所,并维持着这种心情离开,至少当前可以确信辞职和搬家是无比正确的。
结感到一身轻松,心中本来存在的大石头已然消失,想来这种感觉已经十几年不曾有过了。将克己托付给保育所然后离去的自己,脸上的笑容并不是强颜欢笑,这让她感到开心不已。
该检阅的邮件,该打的电话,该些的稿件……在与其他母亲三三两两分别的回家路上,她在脑中开始计算接下来要做的工作。留下克己投入工作,竟然一点罪恶感也感觉不到,这种释放感让她的脚步,乃至全身上下都十分轻盈。
然后,在结回到公寓的时候,她轻轻地哼着歌去看看了看邮件。她对碰巧在那里遇到的老人问候了声「你好」,然后打开了邮箱盖子。她并未特别在意,取出收到的信和明信片,然后当场扫过上面的署名。
「……」
但就在此时……
她忽然感觉到身旁……有双眼睛。
刚才问候过的老人,正站在落在信件之上的视野边缘。
老人额头中央有颗黄豆大的黑痣,穿着皱皱巴巴的白衬衫和棉布裤子,脚上还有一双破破烂烂的脱鞋。他头发几乎全白,个头很矮,在满是深深皱纹的脸上,两只深深凹陷的眼睛张得滚圆,就像蜡人像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结的视野边缘。
并且……
盯、
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结。
结起初以为是搞错了,但老人在视野的边缘一动不动。
她不禁停下了确认新建的动作。那个感觉不到丝毫生气,表情犹如能月面具般纹丝不动,直直凝视着自己的老人,让结渐渐感到不安,最后结下定决心向他抬起了脸,问道
「请问,有什么事么……?」
随后是一阵沉默。
「………………」
「………………」
两人相互凝视,短暂却又漫长的沉默让不安逐渐膨胀。随后,老人终于微微地张开了嘴,就像快要坏掉的机器一样低声问了一声
「…………你……是外面来的?」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