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连自己告诉了他电话号码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诧异地按下了通话键,传出了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沙哑的声音,说他待会儿要去工作,让我要是闲的话就来帮忙。
就说怎么回事,哦,原来是前几天那个街头艺人啊。闲是闲,可我什么也不会,我踌躇地说道。你不是说在剧团呆过吗?师傅问道。哎呀,虽说呆过剧团,不过是在后台工作,拿铁锤做做舞台装置啊、采购些小道具啊,只干这一类的。于是师傅说,那才正好,现在就过来,几时几刻在哪里哪里,都不管我同不同意。结果我半分郁闷半分好奇地答应了。
第二天,我们在站台碰面,一起坐上了公交车。这时他才告诉了我工作的内容,是去慰问癌症中心的孩子们。这种工作我真的做得来吗?我很困惑。哎呀,经常有外行的来做志愿,有我在呢没问题。
师傅一点都不担心,我再怎么不安地问他问题,他也只回答些无关紧要的事:喂,你看,那个大姐的裙子也太短了吧!快尝这个年糕,特好吃。
真的没问题吗?不安之中,我终于来到了目的建筑前。
巨大而干净的建筑耸立在眼前,有种威压感,我向来对进入这样的场所很有抵触。师傅也是,怎么瞧都不像个正经人,可他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快步朝里面走去。我也只好赶着跟了上来。
和员工们打过招呼,安排好了房间,师傅穿上了在公园见到过的那身小丑服,脸上化好妆后,又粘上了红色的鼻子。尽管我没有化妆,却也换上了相同的衣服。没想到一生中居然会有穿得这么蠢的时候,我沉浸在感慨中。师傅悠闲地说明了今天的工作。
我的职务是在他给小儿病房的孩子们吹气球和表演小魔术的期间,安抚那些又哭又闹情绪不好的孩子。
然而我从没和孩子打过交道,没有一点自信。而且,能拿到多少时薪也不清楚。我问师傅,他却回答“说什么傻话呢,不是你提出来想要看一眼工作情况的嘛!”我根本没有印象说过这话,师傅却坚称我说过。
“真的吗?我就是醉了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吧。”
“那我可不清楚。无论怎样,都到这儿了还不愿意干,我可就伤脑筋了。快,拿上这个。”
师傅塞给了我一袋糖果,意思是要把它发给孩子们吧。
“喂,别愁眉苦脸的。和孩子相处要时刻保持笑容,像这样。”
师傅亲自用满面的笑容当场演给了困惑的我看。
照他说的那样,我不情愿地摆出假笑。“真是难看的笑脸啊。”他怪笑起来,这下我真心想要回去了。
最终我还是忍了下来,给他帮了忙。同行的护士十分亲切,担心的麻烦也没发生,我的确只需要假笑着发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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