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天边儿明艳似火,浮云渐散,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满院缱绻。
沈老太太在电话那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回来了?”
“嗯。”
“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吗?我给你做了芙蓉酥。”
沈夭夭喜欢吃芙蓉酥,小时候身体不好,奶奶为了哄她吃药特地做的,外面是酥酥脆脆的,里面松软糯口。
奶奶去世后,沈老爷子做过几次。
但这道芙蓉酥做法工序复杂,对于厨艺极其讲究,那腌制芙蓉花的水,必得是于松针上落下的朝露,最后成形得用手腕的巧劲,多一分少一寸都不会是那个味道。
就是当年,奶奶做得也不多。
如今沈老太太为她做这个,沈夭夭有些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景御将她的神情落入眼底,心尖仿佛被捏了一下,酸得厉害。
忍不住动作极轻柔地在她鼻尖刮了一下,故意说:“不喜欢?”
沈夭夭从过往思绪中抽出来,轻眨了下眼,嘴角勾了一下:“怎么会?谢了。”
此时另一边,沈老太太挂断电话后,管家立马上前搀扶,“大小姐来吗?”
“不知道,她没说。”
管家心下不忍,估计大小姐不来的可能性很大,管家看着面前一大桌的材料,轻声询问,“那还做吗?”
“做。”
忙活到半夜,沈老太太一边揉着腰一边吩咐人明天去花园取朝露,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算了,到时候我自己去。”
不一会儿,管家匆匆而来,“老太太,夫人来了。”
沈老太太揉腰的动作慢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让她进来。”
澜禧园的祠堂灯火通明。
段意浓满脸焦急地半跪在沈老太太跟前,“妈,瑶瑶刚考完试回来,您让她先吃点东西,再去跪可以吗?”
沈老太太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轻轻将段意浓放在膝头的手拂了,语气没什么温度地说:“当初宴会的事,我念你们没造成大过,只跟你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段意浓面色一白,嘴唇哆嗦着,“记得,您说…您说让我好好当一个母亲。”
沈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拨动了一圈,期间没说过一句话。
段意浓背后冷汗湿了内衬,黏稠得贴在身上,难受极了,可她不敢动。
沈老太太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亲侄女,目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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