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哦……”嬴胡亥忽然想起来,自己撞破墙壁,冲杀出去的时候,当面就劈碎了一个手持大铁戟的百夫长。
这么算起来的话,他似乎看到此前有一道人影被挑飞,难道那个被挑飞的人,就是粥?
“我还听人说,当初我们锦衣卫千户拾得一被那个逆贼阮翁仲用石狮子砸碎在屋顶上,遍地都是碎肉和鲜血,就是这个粥偷偷的把碎了一地的尸体,用麻袋装走埋掉的。
唉,是个好人啊,可惜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嬴胡亥放下已经空了药罐子,和老军医到了一些谢,向着那房间走了去。
房间里。
失血过多的粥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他紧紧地抓着同伴的手腕:
“是真的吗?皇帝真的来了!”
“不行,你把我的新甲拿来,我要穿起来,我不能就这样见皇帝。”
韩谈听到这话,眼睛有些发红,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甲,说:“这是将军才能穿的甲……我赏赐你的。”
“你是谁?你是皇帝吗?”
韩谈看着这眼睛灰暗,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的郡兵,挤出一个笑容来。
可他忽然发现,这个人的眼睛早就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又怎么能看得到自己对他笑呢?
“我是东厂督公韩谈,陛下就在外边等着,你穿上我的将军甲胄,才是精神小伙。”
粥激动地点头,他急促的说:“拜谢督公!拜谢督公……”
一连说了好几句话。
韩谈把自己身上的甲胄卸下,看着粥肚子上用白色纱布包裹着的位置,隐约有鲜血渗出来。
他目中露出不忍之色,哪怕在北方战场上,他就已经见惯了死亡和残破的肢体。
可是每一次看到有生命要远去的时候,他依旧触动很大。
人很少会真正的麻木。
人只要还是人,就一定是有感情的。
粥靠在梁柱边上,任由身边的人帮着自己穿上甲胄,这个过程里,他的身体被挪动,留出来的血更多了。
他的脸也更加苍白,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嘎达——”
艰涩的木门被推开,嬴胡亥缓步走了进来。
粥看不见人,他只能勉强靠着梁柱,保持着上半身的直立。
“是……是陛下来了吗?”
嬴胡亥看着粥寡白的脸色和灰色的瞳孔,眼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