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退出来以后,着重找到了春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陛下这段时间,可曾见过什么人?”
春梨很警惕:“都指挥使可是有什么异常发现?”
“是我在问你,而不是让你来访问我。”李由眉宇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戾气。
春梨急忙拱手下拜:“是奴婢失言了……可是,要说陛下是否见过什么外人,这一路走来,奴婢不敢说是寸步不离等跟着陛下。
但是,如果陛下真的见到了什么人,那肯定是有寺人通报的。”
“韩谈不在陛下身边,你就是陛下身边规格最高的寺人,没有人能绕开你去见陛下的。”李由眉宇之间的戾气,简直要变成杀气,完全针对春梨。
春梨感受着李由身上那种可怕的杀意,面色变了变,再度拱手拜道:“奴婢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任何不敬之处。”
“你最好不要骗我,而且,这并非是我个人想知道什么,陛下忽然冒出来的一些想法,已经吓到了我,这关乎我大秦国运。
你自己回去斟酌一二,如果有的话,最好告诉我是什么人。
如果没有……”
李由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
是啊!
如果没有呢?
他自负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别说是春梨不敢再撒谎,就是韩谈,恐怕也只能据实相告。
春梨一揖倒地,肃容道:“事关国家大事,奴婢绝对不敢撒谎!”
“你让东厂的番子查一下,我让锦衣卫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这么一个人妖言惑众,蛊惑君上。”
李由表情凝重的说完这句话后,就有些失神的走开。
春梨看着李由离去的背影,浑身上下一个劲儿冒冷汗,头皮也是一阵惊恐的酥麻感觉。
他不知道皇帝究竟和李由说了什么。
但是,他也从未见过李由如此模样。
“只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春梨强行把目中的惊恐压了下去,认为自己应该马上修书一封给韩谈去才好。
嬴胡亥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话,居然给李由造成了如此强大的心理压力。
他看着春梨的时候,总觉得春梨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但是,他也没怎么在意,随意翻看起来了三川郡的一些狱案,随后则是关于水泥路线规划的种种构想。
这些东西,朝堂上总会有备份,任何东西被执行之前,工部都会派人来核查。
一并过来的,还会有御史、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