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心中情绪翻腾,虽然白威霆不在了,可是这大都城白家的底蕴还在。
有族老想起族长的儿子白岐云被劫的那些银两,只觉得牙疼不已,看起来白岐云是上了大都白家的当,上一次白家所为变卖产业之事,根本就没有动到大都城白家筋骨。
隔着碧玉珠翠镶嵌的珊瑚楠木屏风,能隐隐看到端坐于内室的大长公主正拨动着缠绕在腕间的佛珠,一旁沉香木小几上搁着三脚鎏金瑞兽香炉,袅袅升起一缕细白烟雾,满室都是厚重深沉的檀香味。
“到底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郡主虽然贵为郡主,可也是白氏子孙啊,怎么能不盼着咱们白氏好,反到要周大人将堂兄弟们关入大牢之中?!即便是阿节他们那些孩子不知深浅冒犯了郡主,看在是自己人的份儿上,郡主也该海涵一二才是!怎么就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族长还在絮絮叨叨同大长公主抱怨,大长公主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并不搭腔。
“董氏作为白氏的媳妇儿,张口就是要告罪祖宗自请出族,出族这是儿戏?如今大都白家孤儿寡母,就是董氏要出族,宗族又如何能忍心让她们孤儿寡母出族?真的让她们出族了,这天下百姓还不戳断白氏宗族的脊梁骨?”
大长公主拨动佛珠的手一顿,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族长也是说的口干舌燥,想要喝口茶,这才发现大长公主根本就没有让人给他们上茶。
大长公主搁下手中青花撒金的茶杯,温和地开口:“大都白家……是欠了宗族的了?”
族长一脸错愕。
“我这老太婆子还是晋国的大长公主,还没死!你们……就敢欺负到我儿媳孙女的头上,将来我这老太婆子要是死了,你们还不得将我这些孩子囫囵个吞了?”
大长公主面色未改,就连声音都因吃斋念佛久了透着股子心如止水的平静。
拨动佛珠的声音,同大长公的话音一同传来,惊得族长连忙扶着拐杖跪下:“大长公主明鉴,宗族绝无此意啊!”
族老们也连忙跟着族长,给大长公主跪下请罪。
“宗族心里清楚,这些年仗着大都白家的威势得了多少好处,也清楚若是没了大都白家……朔阳白氏未来的路艰难,便不要在我这个老太婆子面前耍什么花枪,说什么漂亮话,来糊弄我,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
“大长公主,我等绝无此意啊!”
大长公主闭着眼,还是那副镇定从容的模样:“我纵你们在镇国郡主府外闹了两起子,之后又让贴身嬷嬷恭恭敬敬将你们请进来,你们可知道……为何?”
族长搁着屏风看着内里,双鬓银丝梳的一丝不苟,端庄持重的大长公主,皇室威仪十分逼人。
族长一叩首,忙说:“大长公主胸襟宽阔似海,自然是……希望宗族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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