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大理寺狱卒开了牢门,对符老太君恭敬道。
“多谢!”符老太君示意身边的嬷嬷给了狱卒赏钱,笑道,“辛苦了,请您喝茶的。”
双腿带着镣铐跪坐在稻草之中,丢了一只手臂,满脸脏污的符若兮抬头,借着大理寺狱中并不明亮的灯火看到自己母亲肃穆的五官,符若兮搁在膝盖上的手收紧,干裂起皮的薄唇紧紧抿着唇。
那狱卒将装着银子的荷包掂了掂,笑眯眯揣进袖子里:“符老太君这是说哪里话!太子有令我们这些做狱卒的怎么能不遵从,您慢慢聊!小人先退下了!”
符老太君笑着同那狱卒颔首,注视着那狱卒离开之后,视线才落在牢狱中蓬头垢面,少了一只胳膊的符若兮身上。
符老太君眼眶红得厉害,对身边的老嬷嬷道:“有人来了提醒一声。”
“是!”老嬷嬷颔首行礼,迈着碎步走到一旁候着。
符老太君从老房外进来,通红的双眸目光如炬望着符若兮。
符若兮喉头翻滚着,单手撑着稻草,脚下响起悉悉索索的铁链声,他垂眸不敢看符老太君锐利的双眸,只重重朝着符老太君叩首。
看着儿子空了的袖管,符老太君险些忍不住泪水,她挺直脊梁紧紧握着拐杖,开口道:“为了皇后,你可真是什么都敢啊!我这个老不死的你不在意,你的兄弟、侄子你不在意,你的妻室你也可以不在意,你的两个儿子呢?为了皇后你也要他们死吗?”
符若兮听着符老太君愤怒哽咽的声音,身子佝偻的越发低:“娘……皇后她,她怀孕了,是儿子……”
符若兮话还没说完,符老太君举起手中拐杖就朝着符若兮挥去,打得符若兮一声闷哼。
符老太君泪水如同断线一般,咬着牙又抡了一拐杖,一下接着一下,符若兮单手撑地跪在那里,死死攥着膝下稻草,一声不吭任绷紧身子,由符老太君打,险些跌倒在地。
不知道符老太君往符若兮身上抡了多少下,打得符老太君实在打不动了,拐杖从符老太君颤抖的手中滑落。
符老太君也跪地哭出声来,紧攥着拳头砸符若兮的肩膀:“你是失心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话说出口咱们符家满门,会是怎么一个下场?!你真的是为了钟邵荣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符家上下几百人,你那两个儿子……小的才六岁,他有什么错!要为那个女人丢了性命!你真的愿意看到符家满门上至八十岁老者,下至刚出月的小娃娃,一同上断头抬,为那个女人前程铺路?!”
符若兮想到自己幼子天真无邪的萧容,闭上眼,心中不忍。
“你想想当年简从文一家子!简御史那小孙子只有四岁,跟着一同上了断头台,嚷着要吃苏糖的事情,你当时是如何说的……你可记得?旁人家的孩童你尚且不忍心,你的儿子才六岁!六岁啊!你怎么对他忍得下心啊!”符老太君揪着符若兮的领口,放声痛哭。
想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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