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身周的光罩,撕咬、抓抠、腐蚀……
光罩微微颤抖,却始终不曾破灭。
但肉眼可见的,正在变薄……
白衣书生冷笑一声,翻开一页书卷,手中戒尺对着院内的女鬼遥遥打下去,斥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戒尺化为虚影,足有五尺宽、三丈长,端端正正、有棱有角,带着一股师道尊严的威压、砸入黑气之中。
刺啦……
无数面目狰狞的死人脸,一碰触到那戒尺虚影,犹如冰消雪融,登时化为缕缕青烟、转眼即逝;
躲藏在黑气中的女鬼倏的睁开眼,射出两道猩红异芒,惨白、阴森而瘦俏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外。
眼看那戒尺虚影就到砸落,女鬼一张口,随着一声凄厉惨号,一颗鸽蛋大小的灰色珠子激射而出。
嘭一声巨响,戒尺虚影溃散。
那颗珠子被女鬼伸出长舌卷起,倏忽一闪,重新回到女鬼体内……
白衣书生脸上潮红一闪,旋即变得苍白无比,嘴角缓缓溢出半口鲜血,抓着戒尺的右手轻轻颤抖。
“师兄,你走吧,”正在调息、养伤的李义山睁开眼睛,摇头苦笑,“此鬼物至少三百年修为,吞纳上百人的元阳之气,即将进阶摄青鬼……”
“哼,魑魅魍魉,何足道哉!”白衣书生冷笑连连,“义山,你安心养伤,待为兄以浩然正气泯灭此獠!”
“师兄、不可!”李义山吃了一惊,“浩然正气养之不易,为了区区一只鬼物,师兄不可自损修为!”
“哈哈哈,咱读书人是干什么的?传道受业解惑?忧国忧民?治国平天下?”那白衣书生扬天大笑,冷峻的脸上豪气顿生,
“错!错的太离谱!
读书人,养了满腔浩然正气,便是为了搞死眼前这个老阴货!”
白衣书生打开‘圣人之作’,手持戒尺,念一句‘学而时习之’,向前跨一步;
念一句‘有朋自远方来’,再向前跨一步;
念一句‘君子不重则不威’,继续向前……
只几个呼吸,白衣书生便跨进了书院大门,身周的青色光罩发出耀眼光芒,令人不可正视。
李义山呆了呆,站起身来,取出一本‘圣人之作’,拿出一支毛笔,跟随师兄的脚步,也跨进了书院大门……
“师兄,不成功则成仁,义山受教了。”李义山提笔,临空写下一颗头颅大小的‘仁’字。
“好,今日,不成功则成仁。”白衣书生谈笑间,向戒尺注入浩然正气,轻轻一挥,砸向黑气最为浓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