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装到了。
此刻,宁府之中。
入了夜,各处都十分安静,唯有宁兮瑶房中还有动静。
红福颤颤巍巍地看着榻上的男子,嘴里念叨着,“奴婢就知道,奴婢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娘娘您别动,奴婢替您认罪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一副英雄就义的模样,宁兮瑶扯住她,压低嗓音道:“别胡扯,这人我认得,他受了伤,你去取些伤药过来。”
“哦。”
红福颠颠地去取药了,回来时捧了个大木匣,林林总总,好在上头有字。
宁兮瑶走到榻边,却见苏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睡得极不安稳。
她叹了口气,男主的确不易,刀光剑影里挣下的性命,强撑着来见她,却还被她一掌打昏了,真是大写的惨。
红福犹豫着将棉布递给她,“娘娘,要不还是奴婢来吧,他怎么说也是个外男,传出去……”
“不用。”宁兮瑶本着自己挖坑自己填的原则,揭开了苏策的衣裳,层层血迹之下,竟是纵横交错的伤疤,她震惊不已,虽然早就想到了,可这也太写实了吧!
深深浅浅,有的结了痂,有的裂开了,往外冒血,宁兮瑶不忍再看,轻手轻脚地擦去了血迹,又将药倒在上头,仔细包扎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红福替他盖好了锦被,“娘娘,那您今夜要去何处?”
宁兮瑶琢磨片刻,说道:“咱们挤一挤吧。”
主仆二人出了门去,榻上,苏策紧闭的眉头骤然送来,自唇畔溢出一声呢喃,“阿瑶。”
三更天。
林府庭院中,林淮和皇帝坐在一株盛开的昙花前,俩人坐在这已经观赏了三个时辰,林淮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硬生生挺着,陪皇帝东拉西扯。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问道:“皇上,这花您也该看够了,为何不去宁府见娘娘?”
楚云漾罕见地有些犹疑,很快便道:“朕为何要去?”
啧,死鸭子嘴硬是吧?
林淮问道:“皇上一点也不想见宁妃娘娘?”
“嗯。”
“皇上深夜出宫,就是为了让臣陪您夜赏昙花?”
楚云漾死性不改,“自然。”
林淮心道你骗鬼呢,眼神一转,说道:“娘娘说不定在惦记皇上,吃不下睡不着,美人香消玉减,难道皇上不心疼?”
这话果然有效果,楚云漾清咳一声,说道:“那就着人去宁府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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