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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处处诡异的年节一过,他那位误人子弟、道貌岸然的老师便又恢复了年前那来去如风的样子,令人捉摸不透。
陆凤楼如今大多数时候都在兵营里。
他去上朝的日子本就不多,眼下更是少得可怜。偶尔次日要去上朝了,整夜整夜不在的楚云声便会出现,用一双在火盆上烤得暖乎乎的手将他从营帐内的被窝里挖出来,团在怀里穿衣洗漱,再灌一碗极苦的药。
天尚且是黑的,四野星沉。
楚云声骑马带着他出兵营,一路马蹄溅着积雪,往京城里催命似的赶。
那些从前早朝御辇上的小糕点都没了,只有舌间压着一块匆匆塞进来的蜜饯。
营帐外,山野间,寒冷至极的晨风刀子一般夹着雪片,刮在脸上,又冷又辣得疼。
楚云声的大氅解开些,从后裹过来,为他挡去些马背上的狂风。
他后背紧贴着楚云声的胸膛,微微侧脸就能嗅到那股幽凉冷冽的气息,比这冬日还要寒意深重。
但若真偏过头碰到了,那下颌,那双唇,却又都是暖的,烫的。
上朝的日子便是在这样风驰电掣、冷暖难辨中度过的。
而若不上朝时,陆凤楼除了针灸治病的那段时间,便几乎见不到楚云声,只能如旧,跟着兵营里的那群少爷兵训练。
这群少爷兵在正月底时又增了一批。
新来的官话都不标准,带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有些像南地的。
问起缘由,也跟之前那些一个答案。但陆凤楼半个字也不信。楚云声做的事并非大张旗鼓,但若真能顺藤摸瓜,却也称不上多难查。
南地的新兵蛋子初来乍到,还都是大少爷秉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还密谋意图闹场兵变。
但这兵变的兵还没凑齐几个,就被隔壁营帐的举报了。
大半夜,三个百夫长把大少爷们吊在杆子上,扒光了屁股狠抽了一顿,又冻得慌又火辣辣得疼,大少爷们嚎得都要断气了,也不见铁石心肠的百夫长们怜惜,硬是要把他们光着屁股挂满一天一夜。
于是,陆凤楼天蒙蒙亮刚从帅帐里七拐八拐绕回新兵营,脚都没站稳,就被一队的那胖子瘦子拖着去打了饭,然后端着碗围观大少爷们的白屁股。更新最快的网
陆凤楼:“……”
陆凤楼好歹是个皇帝,并没有就着别人的屁股吃饭的爱好。除非那是老畜生的屁股,兴许能考虑一番。
但没等陆凤楼拒绝这盛情邀请,他就发现,他并不需要围观那几个光屁股的纨绔子。因为等他们三人赶到时,那绑着人的